人來,告訴他今天的藥我喝了。”
那人連忙道:“是,您等著。”他不但用了恭敬的語氣,還急匆匆地走了。
紅箋奇怪之極,擔心地問:“前輩,他們給你喝什麼藥?”
“十全大補藥,他們怕我這殘廢受不了牢裡的苦,一命歸了西。”季有風將眼睛眯起,又恢復了懶洋洋的模樣。
紅箋眨了眨眼睛,她覺著實在不能理解,不由問道:“他們是誰?煉魔大牢的長老們?那些老頭子給前輩送補藥來,求著前輩喝?”
“是啊,平時我懶得叫他們遂了心思,不過今天既然他們把你送來了,不妨給他們這個面子。”
紅箋愈加胡塗了,不過季有風既然這麼說,這藥肯定就不是那麼好喝的。
過了一陣,送紅箋來的那老者聞訊趕來,隔著門問候了季有風幾句,便拿了鑰匙“譁啷譁啷”地開門。
牢門開啟,看守端進來一碗藥,季有風吩咐紅箋道:“你去接過來。”
紅箋應了一聲,上前和看守打了個照面。她早忘了方才被季有風摸了滿臉的鼻血,那看守猛一抬頭卻藉著燈光看個正著,手上一抖,差點將藥碗打翻。
季有風皺眉看著三人沒有說話,那老者恭敬地問:“大先生還有什麼吩咐?”
季有風指了紅箋:“把她腿上繫著的鏈子開啟。”
那老者怔了怔笑了,說道:“大先生真是憐香惜玉。”他立刻轉頭吩咐送藥進來的看守:“去取鑰匙來。把這女修的腳鐐去了吧。”
看守奉命而去,不大會兒的工夫那幅束縛了紅箋兩年多的沉重腳鐐被取了下來。
季有風也極為痛快,自紅箋手中接了藥碗,連看也不看,仰面將那碗黑乎乎的汁水喝得一乾二淨。
老者見狀笑道:“大先生要能堅持著喝這劑藥,不用一個月。保證能將身體調理到之前的巔峰狀態。”
季有風不欲和他多說,揮手打發他:“行了。你們走吧,別耽誤我休息。”
老者立刻上前去收了碗,又細心地檢查了一下燈油是否夠用,方才和那看守退出去,鎖上了牢房。
“你怎麼那麼快就全都喝了,萬一有毒呢?還吐得出來嗎?”紅箋又是不解。又是擔憂。
季有風這些年生活得既憋屈又壓抑,他本來也不是個什麼好脾氣的人,如今性格變得更是怪異。住在這玄武牢裡時不時都要搞出點兒事來折騰人為樂,可此時他看著燈下紅箋原本的一張俏臉抹得像只花貓還不自知,偏偏露出一幅老成持重的表情,突然就覺著特別得好笑,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
紅箋詫異地望著他,季有風越笑越厲害,他笑了一陣,才意識到自己實是多少年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搖了搖頭,難得開口向紅箋解釋:“沒事。他們比我自己更害怕我死。”
紅箋有些說不出話來,將一個人狠狠折磨,卻又靈丹妙藥供著生怕他有個好歹,那自是這個人拿捏著特別要緊的東西,只要沒有從他腦袋裡挖出來,就不能叫他死。
果然聽著季有風心情頗好的又道:“你適才說我那好弟弟會什麼水系洞察術,那你肯定不知道這是我家傳的秘術,叫做‘大難經’。我們季家的祖先可是輝煌過,靠著這部‘大難經’,不過元嬰修為便做下了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你道當年商傾醉何以能找到‘蜃景神殿’?其實並不像大家現在傳說的那樣‘魔修氣數已盡,故而上天叫商化神誤打誤撞進入神殿’,我季家先祖和商傾醉是生死之交,那一回‘蜃景神殿’現世的時間和位置都是先祖以‘大難經’算出來的。”
紅箋吃驚地瞪圓了眼睛,失聲道:“‘蜃景神殿’真的能算出來?那季有云豈不是……”季有云也是元嬰,他野心勃勃,若叫他找到“蜃景神殿”,這天下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季有風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怕什麼,大驚小怪,我好心叫你增長見識,你乖乖聽我說完。”
他躺在床榻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將一隻胳膊枕到腦袋底上,接著說道:“當時魔修猖獗,‘蜃景神殿’在無盡海深處出現仍是頭等大事,先祖生怕有誤,便也陪同前往,在神殿外邊等候。‘大難經’是算不到自己的,商傾醉在神殿裡經受考驗,我先祖那裡卻來了敵人。先祖遇害,半部‘大難經’被魔修搶走,可魔修想要進入神殿卻也來不及了,只得遠遠逃遁。”
紅箋吃驚之下發出一聲低呼,季有風衝她點點頭,繼續講敘:“這一切神殿裡的商傾醉全然不知,最後‘天幕’隔絕了道修魔修,他想得回那半部‘大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