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新娘就像被驚著了的兔子; 整個人都往上跳了一小下,結果喜服太過累贅,人好像要歪倒了。
關鍵時分,一隻有力的臂膀把受驚的佳人攬入懷中; 溫柔安撫。
“噗通; 噗通……”,這靜謐的空間內霎時亂了幾人心扉。
很軟,很香,趙秉安摟住了人,心裡既踏實又喜悅。新娘的臉色早就羞得不能看了,躲在心上人的懷中; 一點都不敢動。
一刻鐘過去,外面的喜婆都要急死了,這十少爺血氣方剛,待會別心急幹出什麼不妥的事來。
“扣扣,扣扣……”拉著門環輕釦了幾下,喜婆扒著門縫使勁往裡瞄,別的也瞧不清,不過床上兩個身影豎排著,這應該還沒逾矩吧。
“外面,還等著呢。”
“再抱一會兒吧,宴上那些人如狼似虎的,晚上我能否順順利利的回來還指不定呢。”趙秉安故意把話說得可憐巴巴的,懷裡的傻姑娘果然一下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滿心滿眼都是對情郎的擔憂,小手緊緊攥著喜服前襟,不想放人了。
門外邵家陪嫁的丫鬟婆子站了一院,眼睛都往新房使勁瞅,你說這姑爺也太心急了,不過幾個時辰就將入夜,人都抬進門了難不成這時候還能跑了嗎。
侯府三房的下人在一旁尷尬的笑著,只能一遍遍安撫說自家少爺娶得心上人,高興過了頭也是情有可原。
前院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新郎官,都快拍桌蹬椅子了。幾位少爺眼瞅著拖不下去了,便打發十一趕緊去新房尋人。
胖糰子跑起來根本剎不住閘,衝進迴文閣之後,十一直接在一眾奴僕的驚呼聲中破門而入,隨後頂著自家十哥要吃人的眼神,麻溜在地毯上滾了一遭。
“大喜之日,瞧瞧你這毛躁的樣子,成何體統!”白瞎疼寵多年,臭小子壞他大計!
十一再怎麼說也是有婚約在身的人,縱使年齡還小也朦朦朧朧知道了一些男女之事,此時隱約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所以有些手足無措。
“還不過來見禮。”新娘躲在趙秉安身後,臉上臊的都不用塗胭脂。還好,進來的是十一,這小胖子在邵家外院混跡三年,一口一個嫂子早就喊得順溜。
“哦哦哦……”神魂離體般作揖鞠躬,一鞠到底,小胖子倆短腿自覺開始往後退,臨過門檻,一下想起來外面幾位堂兄的吩咐,一個蹬腳摔在地毯上,急急說了句,“外面那些人就要打將過來,大兄他們讓十哥你快點出去。”
得,趙秉安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會兒出去恐怕真的很難脫身了。
半蹲下來,握住雙手,趙秉安柔聲安撫著,“我先出去應酬,待會兒姐姐會送喜食過來,你好歹用些,別餓著了。”
侯府中的下人何時見過十少爺如此柔腸的一面,院中的婢女個個心神盪漾,直把邵家的陪嫁丫鬟看得牙根癢癢,一群狐媚子,也敢肖想他們家姑爺,真是反了天了。
“……嗯。”邵媛馨也知道再拖下去就要鬧笑話了,明誠已經陪了她許久,此刻她已經不心慌了。
轉身踏步而去,臨出房門,直接拎起了十一的後脖,一百多斤,趙秉安就跟沒感覺似的,夾在腋下就帶走了。
迴文閣小廝居多,趙秉安不喜女色近身,所以院中最多就剩幾個粗使婆子,倒是蔣氏,因為大婚的緣故讓三房不少人到迴文閣來幫忙,所以此刻,院中的職責劃分就有點混亂了。
好在趙秉安心細,早早留在趙康安排這一應事務,日後迴文閣便要改成迴文院,而當家作主的自然就是邵媛馨了。
“新郎官出來了嘿!”
大堂中的高官重臣不會為難趙秉安,他們之間的交際已經接近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境界,往往三言兩語足以明白對方的意思。唯有大堂內與趙秉安同屬一輩的年輕人,最好喜宴上的熱鬧,他們才不管什麼理由呢,先喝上一盅再說!
老永安侯府為這場婚事廣散喜帖,上百桌酒席,恐怕趙秉安走不到一半就得趴下。侯府上沾親帶故的都站出來幫忙擋酒,但趙秉安還是一杯接一杯,根本停不下來。
“太子殿下到!魏王殿下到!九皇子到!十皇子到!十六皇子到!”
門口司儀一口氣通傳五位皇子,自己都有些站不住了。
嘩啦一下,宴上驚落了幾多杯盞。
老永安侯此刻趕緊領著滿府子孫下堂迎客,同時立刻讓世子抽調五城兵馬司守府。老天爺啊,五位皇子,但凡有一個在他們府上出了什麼意外,那喜事立馬就要變成喪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