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不起身,我總能閉上眼不看吧。重重的倒回床上,我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唉。”
一聲輕微得幾乎可以忽略的嘆息在房間裡響起,沉默片刻之後,小魚又開口了:
“月,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會變呢?為什麼大家都變了呢?”
神經病……
我懶得理會她,當作沒聽到吧。又是一聲嘆息,又是一段沉默,小魚再次開口,內容讓我差點從床上滾到地上:
“月,你還愛我嗎?”
“神經病!”
我會瘋的,我一定會瘋的,如果繼續留在這裡聽她胡言亂語的話。
可惜我沒罵女人的習慣,否則我到是很樂意罵她一頓,什麼玩意兒嘛。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我撥出了系統選單,選擇了下線。與其在這裡忍受心理上的折磨,我寧願讓自己遲一點痊癒,躲開她再說。
下線前的驚鴻一瞥,一張淡然恬靜的臉,一雙悲傷無奈的眼,深深映入腦中,直至我離開了遊戲艙,仍在眼前揮之不去。忿忿的在沙發上打了一拳,我有點氣惱自己,都已經到現在了,小魚居然還可以影響我。
窩進了沙發生了好一陣悶氣,我才稍微擺脫了鬱悶的情緒,到此時我才看見巧兒的遊戲艙是開啟的,人並不在。
小魚是誰?說好聽點叫做初戀女友,過去式了;巧兒是誰?那可是俺們的未來媳婦兒。兩個人的重要程度完全沒有可比性。一發現巧兒不在,我立馬把小魚給丟擲腦外,一個起身就走出了房間。自從檢查出我的身體有隱患以後巧兒幾乎從沒離開過我身邊的,現在突然沒打招呼就不見了,著實讓我納悶,也是習慣了有她在我身邊的日子,猛一看不著了心裡委實有些不塌實。
感情的事真是很難說呢。跟小魚在一起時我還屬於懵懂無知,接受薛薇很大程度上也並非本意,甚至跟巧兒的這段感情,雖然有種水到渠成的感覺,但心裡總有一絲冥冥間被命運擺佈的壓抑。誰知隨著相伴的時間越來越長,儘管和巧兒之間很難有那種轟轟烈烈的感覺,卻自然的覺出了一分淡然相處的樂趣,不自覺中竟然到了如今少時不見便有牽腸掛肚感覺的程度。一直以為自己是懂愛的,事實看來並非如此啊。
飛蛾撲火般的燦爛,願意為愛人犧牲一切,或者溪水涓流似的平淡,始終有個人掛念自己也讓自己被掛念著,怎樣才算真正的感情?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去吧。
一邊想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邊把整個別墅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找了一遍,卻楞沒看到她的影子,正琢磨著是不是給她打個電話的時候,別墅門口傳來一聲汽車剎車的聲音,正好我站在門口,應聲往外看去,正是巧兒的車。
看到車子,我嘴角不由得一翹,微笑著迎上前去。車門開啟,下車的人卻不是巧兒,而是一名穿著一身名牌休閒裝,戴著太陽鏡的男人。眉頭一皺,我停下了步子。我楞住了,人家可沒楞住,就呆了這麼一下,另一人下車了,這次是巧兒。
“把東西拿下來,我去停好車叫人出來幫你搬。”
下車的巧兒衝那年輕人招呼了一聲,隨即開啟了車後蓋。聽到巧兒交待的年輕人臉上泛起一個讓我熟悉的笑容,回了一聲:
“知道了嫂子。”
如果說乍一看到身型沒能讓我一下子看出來,那麼他的笑容已經讓我心裡確認了幾分,如今一聲嫂子出口,熟悉的聲音使我終於明白了來人是誰。去了國外這麼些年,這小子長壯實了呢,戴著眼鏡的情況下若非開口說話,我還真認不出來了。
雖然近在咫尺,兩人下車後卻都走向後備箱,把大包小包的行李一件件拿出來,看樣子我不出聲他們是看不見我了。
“真是容易被忽略呢……”
嘀咕一聲,我笑了笑,招呼了一聲,儘管已經極力壓抑分別多年後再見弟弟的激動,語氣中的喜悅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小飛,回來了啊。”
兩人聞聲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回過頭來發現了我。
“哥!”
小飛回應了一句,看得出來,他和我一樣,都在控制著激動的心情。
事先我是知道小飛要回來的,卻沒想到回來得這麼快,按照遊戲裡和現實中的時間比例來算,飛揚的人告訴我他起身回國的時間到現在才兩天不到而已。驟然相聚的喜悅可以沖淡任何疑慮,目前對我來說,什麼事都比不上小飛回來了重要。
快步走向小飛,他也迎著我走過來,好幾年不見,不用力擁抱一下表達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