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一面善耳大的老和尚,這和尚穿的破破爛爛,手持一串特大號的佛珠,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碧月亭外,竟是一丁點聲響也無。
走了幾個修道的,又來了一個老和尚,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
人人有相,胡靈峰觀這老和尚面相,他有一對又大又肉實的耳朵,就憑藉這一點便可知此人一定是個高人,一般人絕不會耳垂與嘴相平。更何況,他又直呼自己名子,絕對是個高手才對。胡靈峰知道,這佛道之間能做朋友的很少,這個老和尚應該不是林振東找來的才對,可是胡靈峰又想不通,這老和尚又怎麼知道自己姓名的呢?
胡靈峰迎上前去,對老和尚作揖道:“大師,請問,您是怎麼知道我叫胡靈峰的呢?”
老和尚很和善的笑道:“貧僧法號南山,玄空方丈是我同門。”
一直想找的南山法師竟然找上了門來,胡靈峰“啊”的叫了一聲,欣喜的抓住了南山法師的手,確定這和尚不是虛像之後,胡靈峰像個孩子似的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終於找到南山法師了。”
南山法師人很隨和,他笑眯眯的看著胡靈峰,說:“胡施主啊,這次找你,是受我師弟玄空所託,特來給你指點迷津,更助你一臂之力的。”
玄空方丈看起來最少不下百歲,而這南山法師竟然直呼玄空方丈是他師弟,這令胡靈峰很是吃驚,再怎麼看,這南山法師也不過是五六十歲的人,怎麼可能是玄空方丈的師兄呢?
“請問南山大師,玄空方丈他,他真的是您師弟嗎?”胡靈峰一頭霧水,這個疑問如果不搞清楚的話,實在令人困惑難受。
見胡靈峰這麼問,南山法師會心的一笑,說:“世間諸多幻想,點不破則看不清,其實老僧已有一百二十三歲了,玄空是老僧師伯的弟子,也是老僧同門的師弟。”
說話之間,那南山法師伸手點了一下胡靈峰的眉心,胡靈峰只覺眼前一晃,南山法師霎時間變作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老和尚,看起來和剛才的那個南山簡直就是兩個人。南山法師又在胡靈峰的面前揮了下手,胡靈峰頓時又看到了那個五六十歲的南山。
就在胡靈峰驚訝不已的時候,南山法師走進了碧月亭中,他看了一眼棋盤,搖頭笑道:“胡施主你對這北斗七星,有何感想?是否已經悟到些什麼了?”
胡靈峰沒有絲毫隱瞞,他將自己進過幻靈境後的煩惱,和剛剛對那三個老人行為見解全部如實說與了南山法師。南山法師聽後,也很震驚胡靈峰在幻靈境中的遭遇,他勸胡靈峰繼續修心,以正心智。至於怎麼一個修心法,現在有兩條路擺在胡靈峰的面前,一條是修道,另一條則是修佛。
兩條大道皆可修行,可是胡靈峰卻對南山法師說:“大師,其實我既不想修道,也不想修佛,不過我會以善為人的。目前,我只想消除身後的蛇形血印,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不知道大師有什麼方法可以教我的嗎?”
南山法師沉吟道:“難怪玄空師弟讓我幫胡施主你施以法印,原來他早已看明施主的心思。老僧久居此地,對那赤炎蟐蟒也是敬而遠之,以求得一世平安。胡施主這個血僕的身份恐難更改,胡施主修心養德,以求來生可好?”
南山法師言下之意,勸胡靈峰放棄與蟐蟒爭鬥的心理,利用有限的時間去修行,為來生後世求福緣。胡靈峰聽明白了南山法師的言下之意,可是那赤炎蟐蟒會放過自己的靈魂嗎?靈魂如果被驅散後,修煉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南山法師,謝謝您的好意。我想我不能……就算赤蟐放過我的靈魂,可我父母的仇,還要我好多祖輩的仇,誰來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赤蟐肯定也沒放過他們的靈魂吧?”
“這……”南山法師陷入了沉思,以赤蟐的作風,胡靈峰的擔心不無道理。
沉靜了一會兒之後,胡靈峰突然問道:“南山法師,請您告訴我,如何才能殺死蟐蟒?為我父母親人報仇?”
沒有想到胡靈峰如此堅韌不屈,南山法師震驚的看了看胡靈峰,這個年輕人很頑強,不過以他一個凡人的身份去對付蟐蟒的話,無疑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胡施主,你的心情老僧可以理解,希望你能三思而行……”
“有一句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胡靈峰就是不信這個邪,如果我能瞭解到更多一些赤蟐的資訊,我就有辦法找它報仇。”
聽了胡靈峰這話,南山法師倒是對胡靈峰有點兒刮目相看了,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氣魄,這可是非常的難得。南山法師心想,或許,我應該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