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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深情地握著愛妻的一隻手。馮雪雁含著微笑的臉龐,也開始泛起了紅潤

嚴大浦唯唯諾諾地為自己的“打攪”道了歉,簡要的重複了費陽剛才的那番講述後,就在他們面前,展開了女畫家那幅親筆所繪的“親眼見證”。

於是,又一個“意想不到”發生了: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副市長夫婦一看到那張人畫素描,兩人竟毫不掩飾地同時露出了滿臉的驚恐。馮雪雁突然發出歇斯底里的嚎叫,聲音又高又尖,差點刺穿了嚴大浦的耳膜:

“胡說!她胡說——啊——”

只見她雙手捂臉,一頭扎進枕頭,身體痙攣地縮成一團,嘴裡噴出一連串語義不詳的咆哮。

高子昂副市長則完全無力勸慰,因為他自己的雙腿,也像大白日見到了鬼一般,無法控制地開始嗦嗦發抖,左面頰的肌肉,古怪地抽搐不止

一個大鼻子、灰眼珠兒的老醫生,率領著一男兩女三名醫護人員聞聲奪門而入。上前不由分說地,就把嚴大浦往病房門外推。倒好像這個肥胖的中國警官,便是個危險的第二輪暗殺者一樣

紫町牌友俱樂部久違了的聚會,晚飯後仍然是在那間溫馨的小牌室裡。然而,人與人之間的氣氛並不溫馨。

小町同情地坐在眼圈發黑的嚴大浦身邊,討好地叫了他一聲:“胖子哥——”

今晚,嚴大浦的飯量前所未有地少,就連何媽特地紅燒的一條大魚,也沒有激起他的食慾。

曾佐悶聲不響地擺弄著手中的紙牌,那十支出神入化的手指,其實一直在神經質地微微發抖。

孫隆龍百無聊賴地把他的海泡石菸斗,用手絹擦了又擦。

紫姨和秋姍手中的紙鶴,誕生了一隻又一隻時間,就這樣在無聲之中流逝著。

“他們認識‘她’,我敢肯定,他們認識那個費陽畫的女人。”還是孫隆龍打破了沉默。

“費話!你就沒有比這更高明一點兒的見識?”小町一點也不欣賞這位冒牌福爾摩斯加上冒牌男朋友的淺薄。

“那麼,‘她’——是誰呢?”秋姍聲音鬱郁地,就像是在自語。

“終於說到點兒上了。從明天開始,就去設法弄清楚,‘她’是誰。”

紫姨說完這句話以後,把臉轉向牌室牆壁上新近掛上的那幅女童肖像,獨自陷入了深遠的沉思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像:能夠畫出這幅作品的藝術家,與“殺人”這個字眼兒的直接聯絡。

秋姍說:“紫姨,我還忘了告訴您,當我開始對他們三個中毒者進行搶救的時候,高子昂和馮雪雁的生命體徵,確實是發生了明顯的惡化——心率過速、呼吸衰竭,還有腹肌因為劇痛而呈現的板狀程度而費陽的症狀,相對就明顯輕微多了,儘管她當時的面部表情,也很痛苦。”

孫隆龍也開始報告自己的發現:“他們三個人被抬走以後,我回到了小町,你最好暫時把耳朵捂起來!我回到了那三攤嘔吐物的旁邊,趁人不注意時,趴在地板上去聞了聞。我事先宣告,沒有確切的把握啊——在副市長兩口子那兒,我似乎聞到了一股子苦腥苦腥的怪味道。但是,費陽的那一攤東西,那種怪味道,好像好像就不怎麼明顯了。”

小町拋給了孫隆龍一個順眼:“這情報還有點兒價值,多少還像只福爾摩斯養出來的良種警犬。”

紫姨抱著自己那隻幾乎一無所長的小點兒,認真地追問:“柯南道爾真在他的書裡,寫到福爾摩斯養過‘良種警犬’嗎?”

嚴大浦終於也耐不住要出聲了:“可醫院的化驗結果證明,費陽的血液和尿液裡,同樣呈現出了中毒的陽性反應啊——”

秋姍畢竟是醫生,無人能夠反駁她這位專業人士的詮釋:“問題是,中毒程度的輕、重差別。”

紫姨在牌友們的議論聲中,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幅肖像作品。她也在努力回憶——自己在那天晚上的舞會上,看見了什麼?

嚴大浦到這時,才第一次公佈了一個屬於警方的專業行動:副市長夫婦和費陽因為要住院接受治療,統統換下了原來的穿戴以後,他設法偷偷地搜查了他們的每一個衣兜。當然,他尤其沒有忽略費陽帶在身邊的那隻白色的小羊皮包

結果是,任何值得懷疑的東西也沒有發現。

紫姨突然提出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大浦,你看見費先生羊皮包裡那支粗粗的鋼筆了麼?多麼稀罕啊,就像是一位紳士用的東西。藝術家嘛,就是與眾不同啊——”

大浦回答:“鋼筆?看見了呀!而且我還扭開了筆帽兒,裡面連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