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讓阿滿跟姐姐去,阿滿可以幫姐姐的忙。”
陳氏抱小女兒到腿上來坐著,疼愛地摸她小腦袋道:“阿滿還小,等再長大些,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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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坊生意很好,唐妧帶著秀禾進去的時候,偌大的鋪子裡已經有不少客人了。
有吳掌櫃在,唐妧不問生意上的事情,她每回來,都是隻給幾個小徒弟上課。唐妧才進門沒有多久,正在忙碌的小學徒香草立即跑到她跟前來,仰著腦袋說:“師父師父,咱們坊裡一早就來了個怪人,他說找師父的,師叔在偏堂接待他呢。他看起來好凶啊,連師叔都怕他,他不說話,可就是好凶啊。”
“好了,師父知道了,香草不怕。”唐妧看著跟前這個比自己妹妹阿滿大不了兩歲的小女孩,眼裡滿滿都是關懷,摸了摸她腦袋,讓秀禾把從家裡帶來的糕點跟粥分給大家吃,然後先帶著幾個小丫頭去西屋學堂等著,她則轉身去了偏堂,素手輕輕撩起門簾,就見窗前立著一位身穿玄色衣袍的年輕男子,而她師妹妙晴,則跟犯了錯誤的小丫鬟似的,正低垂著腦袋立在一邊。
妙晴見到唐妧,立即小步跑了來,哭喪著臉道:“師姐,你可算過來了。”抬手朝站在窗戶邊的人指了指,竭力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話道,“師姐,這位爺,點了名找你的,你認識?”
唐妧沒再敢朝窗戶邊看一眼,負於小腹前的一雙素手不自覺便緊緊絞起來,她故作鎮定道:“可能是來給家裡夫人、或者其她親人買首飾的吧,妙晴,外頭忙著呢,你先出去吧。”
“好,那我出去了。”妙晴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又朝窗戶邊瞄了眼,這才出去。
見等的人來了,而不相干的人也都走了,趙騁這才慢悠悠轉過身來,目光輕輕落在立在一邊滿臉脹紅的女孩子身上。
“唐姑娘。”趙騁沉沉喚了一聲,繼而負手舉步朝唐妧走來。
他步子十分穩,落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自始至終,他目光都沒有從唐妧身上移開過片刻。他絲毫不避諱地打量她,看她色若粉桃般的臉,看她高高聳起如丘壑一般的胸,不盈一握的纖腰,還有隱藏在肥大裙襬裡的修長雙腿。他的目光熾熱而直接,一雙眼睛黑黝黝的,彷彿裡面藏了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見他靠近,唐妧匆忙退後一步,鼓足勇氣抬頭看他道:“趙公子,您來這裡,是為夫人挑選首飾的嗎?”
他從她眼裡看懂了委屈跟逃避兩種情緒,一愣,繼而止住腳步。目光依舊膠在她臉上,只是眉心輕輕蹙起。
“是。”他惜字如金,語氣依舊淡漠疏離,“但要姑娘親手做的。”
“那請問公子,尊夫人喜歡什麼樣風格的首飾?偏素雅一些的,還是偏華麗的?”唐妧抬頭跟男人對視了會兒,本來想拿出氣勢的,可看了會兒就不敢看了,又緩緩低了頭。
她此刻的樣子,就跟剛剛妙晴的樣子一樣,委屈得像個小丫鬟。
趙騁黑眸緩而重的在唐妧身上掃了片刻,心中著實認真權衡了一番,才做出選擇道:“顏色要鮮豔一些。”
“我明白了,那公子您請稍候,我拿幾樣過來,供您挑選。”說罷,唐妧沒有多留片刻,立即轉身出去,像是一隻從惡狼嘴裡暫且逃脫得生的小白兔一樣。
妙晴見唐妧出來了,連忙丟下手上的活問:“師姐,怎麼說?”
唐妧抬手輕輕捂住自己兩邊臉,這才說:“來給自己夫人買首飾的,喜歡顏色豔麗些的,妙晴,你挑選幾樣送進去吧。”
“師姐,我……”妙晴十分沒有出息,軟趴趴地抱住唐妧,“我怕。”
簪花坊裡,不是沒有富貴人家的公子來買過東西,只是像這位爺這麼嚇人的,還是頭一個。這位爺說起來吧,模樣是十分英俊的,只是他身上有種莫名的氣勢,實在叫人害怕。
但是這種害怕又跟平素見到那些地痞流氓的害怕不一樣,這種畏懼,是從皮肉滲透進骨子裡的,懼怕卻不厭惡。
唐妧也不為難妙晴,只轉身精心挑選了幾樣,然後又撩簾子進去。
“公子,這些是坊內目前來說最好的首飾了,您看看。”唐妧把盒子開啟,放在桌子上,任由趙騁挑選。
趙騁黑眸淡淡掃了眼,明顯對那些髮釵首飾興趣不大,他望著唐妧道:“這些都是唐姑娘喜歡的嗎?”
“都是我親手做的,自然也是自己滿意的。”唐妧眉眼微垂,說得不卑不亢。
“那好,我全部都要了。”趙騁做了決定後,稍頓了片刻,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