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登基的不是蘭政。可是,轉念一想,當了二十一年的太子然後被廢掉,最後皇位還是由別的親王繼承。這樣的命運,只能用悽慘二字來形容齊王了。
“怎麼樣子比剛才更難看了呢?”蘭政溫柔地哄著。
“如果真的如此,我為海若多甫感到不值得,雖然能夠跟你在一起我會很高興。”
“你就當我愛美人不愛江山好咯。”
“滾,美你個頭,”蘭玫把頭扭一邊,憤憤說道:“別把我跟你那個孌童相提並論。”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羅德鐸甫別生氣哦,”蘭政把手伸向蘭玫下巴,讓他正眼看回自己,耐心地哄著:“就算羅德鐸甫變醜了,我都愛,行不?”
蘭玫翻了個白眼,不理會蘭政漫無邊際的話。
“啊,對了,你那個世子會說話了。”
“哦,是嗎?給我說說俊兒吧。”
“他長得挺像你的,臉蛋眉毛都長得很漂亮,眼睛倒是像姚妃。”
“那孩子啊,我這個當爹的都沒好好看過呢,真是慚愧。”蘭政低頭,自己除了給世子取了名字之外,根本沒為蘭俊做過任何事。
蘭政想起那個夢,楚王被黑衣人綁架的夢。雖然知道是夢,可是連續好幾個晚上都是做著同一個夢,蘭政不由得心存疑慮。但是看見蘭玫一臉躊躇滿志的樣子,自己也沒打算告訴他這個夢的存在。
22
清晨,因為要去軍營視察的緣故,蘭政便早早地從楚王的廂房中出來,離開將軍府了。日上三竿之時,蘭玫才懶懶地從床上起來,對於二人而言如此寶貴的兩天共處的時間,那個人卻不解風情地顧著公務,蘭玫不禁哼了一聲抱怨。一直到午後,楚王都是一個人窩在廂房裡看書,把感興趣的藏書都翻了一遍。百無聊賴的蘭玫,終於走出房間,往齊王居住的別院走去。
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刻,在裡面彈琴的塵央還以為是王爺歸來了,哪裡知道卻是楚王,驚愕之餘幸好還記得下跪行禮。蘭玫這才想起,蘭政的這個孌童還跟著他,來到千里之外的西北來了。
“奴才見過王爺,王爺萬福,”下跪著的塵央低著頭請安。
“免禮了,給本王起來吧。”蘭玫仔細打量著眼前十七歲的少年,跟當年剛入宮的時候相比有很大變化。除了長高了之外,那張從前楚楚可憐的小臉,現在變得清秀可人。呵,難怪有人連遠走西北都要把他帶在身旁。
被盯得有點發毛的塵央,小心翼翼地站起來,不知道楚王要幹嘛。
“在彈琴?”
“回王爺的話,奴才在彈琴。”
“齊王喜歡聽你彈琴?”蘭玫冷冷地問道。
“……”塵央不由自主地把頭低下,拿不準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齊王對楚王而言是獨一無二的,就怕自己禍從口出,釀成大錯。
“回答本王的話。”
“王爺他,有時候會讓奴才彈琴給他聽。”思前想後,塵央最後選擇顧左右而言他。
蘭玫走向前去,一手扯過塵央的手,仔細地看著,嘴裡說出涼薄的話:“就是這雙討厭的手,給蘭政他剃去前發的吧?”
手被用力捏住的塵央,不敢說出半個字來反抗,只好皺著眉默默地忍耐著劇痛。
“這雙芊芊玉手,曾經被父皇下令拶指,本王沒記錯吧?”蘭玫說著,加大手上的勁度,要知道楚王武功了得,塵央哪裡吃得消。果不其然,塵央露出更加痛苦的表情。“這青蔥十指,竟然沒被拶斷,真是可惜了。現在還能用來勾引男人,本王看著就覺得噁心。”
“奴才知道錯了,王爺恕罪,求王爺饒了奴才吧。”塵央忍不住小聲地求饒,眼睛冒著淚花。
真會裝可憐,蘭玫看著心裡更加不舒服了。於是把手鬆開,塵央馬上離開楚王,躲得遠遠的。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蘭政一回來,就看見這樣一幅情景。塵央自個兒躲在角落擦著眼淚,蘭玫站在中央不懷好意地怒視著塵央。哎,蘭政在心裡嘆了口氣。不用問也知道,蘭玫那脾氣自己也清楚,吃醋是永遠也治不好的,也不知道剛才怎麼對待塵央了。但自己若是表現出維護塵央的樣子,那位祖宗肯定會火冒三丈的。
“在這裡看見皇弟真巧,我剛想找你來著。”蘭政微笑著,彷彿完全沒看到站在一旁的塵央似的,拉著楚王的衣袖,要他跟自己離開別院。
留在原地的塵央,沒過多久收到侍衛受王爺之命送來的金創藥。
晚上,沒有絲毫睡意的蘭玫,定睛看著身旁的人。蘭政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