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塔給了你什麼命令,我不希望看到流民進入佩雷境內。”
芬迪子爵早在林安後所處前半句時,就已經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死死瞪著林安,臉皮抖動痙攣好一會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連敬稱都不用了,丟下話轉頭就走。
然而他轉過頭,卻發覺房間門口早已不見,原本門框的地方,此時是一片平整的牆壁。
他們進來時的房門,彷彿憑空消失了。
林安精神中傳出雅典娜嘻嘻的笑聲,林安置若未聞,好整以暇地站在原位,看著達恩法師愣了一拍,才回過神,急切地詢問芬迪子爵:
“父親,琳法師說的是真的?您知道您在做什麼嗎,如果訊息外傳,民眾知道我們有意將流民放入佩雷境內,我們家族的百年聲譽會毀於一旦!”
“你知道什麼!”
芬迪子爵冷瞪兒子一眼,他當然比自己兒子更清楚事情嚴重性,如果這件事僅止於毀掉家族聲譽,那簡直要謝天謝地了。
事實上,他很清楚,梅林已經對神聖帝國宣戰,此時和佩雷正處於盟友的蜜月期,如果事情不密,那麼梅林皇室絕不會承認,統治亞特蘭大的法師塔也不會背這個罪名,被丟出來頂黑鍋的。肯定是他們這些小卒子!
換言之,這是動輒族滅的下場,皇室為安撫盟友和平息民憤,絕不介意將一兩個貴族推上斷頭臺。
所以,在他掉頭離開的時候,心裡早已生出殺機,等一離開這間房。立即控制住這座小鎮,哪怕將這座小鎮裡的活口全部滅殺,也絕不容許這個女法師活著離開!
然而,這個看似年輕的女法師比想象中更不簡單,想到兒子對她的形容,芬迪子爵意識到對方利用了女法師在人們心目中的一貫形象,令他掉以輕心地進入了甕中。
芬迪子爵只能按捺住心裡湧動的殺機,轉過頭,冷冷盯著林安。像一頭獨狼盯著獵物:
“不管你是怎麼知道的,但如果你足夠聰明,就該清楚什麼時候應當閉上你的嘴巴!”
林安平靜地端詳芬迪子爵隱忍下的氣急敗壞。
貴族裡很少有真正的腦殘,這位子爵比他稚嫩的兒子老道多了,雖然他依舊剋制不住本能中對利益的貪慾,否則他們原本碰面的開場。會比現狀好得多。
林安其實也不想總是脅迫著人辦事的,她一向認為心甘情願的效率更高,只是目前推測到的事實。實在不容許她慢慢籌措佈置了,疫情傳播之嚴重,大大出乎她預料,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
“如果您足夠清醒,當知道現在需要平靜下來的,是您自己。”
簡單一句話,芬迪子爵當即坐下來,深吸一口氣,背在身後的手,悄然捏碎了一塊滑出袖口的符文石。袖口一枚藍寶石閃過微光。
“……好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只是想讓更多人活下去而已,”將對方自以為隱秘的小動作看在眼裡。沒有組織,林安淡淡道,“陰謀和爭鬥是無法阻止瘟疫傳播的,即使佩雷和神聖帝國的平民同樣死去千千萬萬,梅林因瘟疫而死的人不會因此獲救一人——或許平民在你們的眼中,只是一串數字,但不代表他們應當被毫無異義的犧牲。”
“在沒有其他出路的時候,只能選擇在犧牲的同時利益最大化。”
芬迪子爵冷酷地說,冷冷地一瞥阻止了達恩法師欲言又止的話語,後者不得不閉上嘴,不插入這場劍拔弩張的交談中。
芬迪子爵的冷酷,不出乎林安預料,“所以,在您與達恩法師的生命,以及同意我的要求之間之間,您的選擇?”
芬迪子爵並無猶豫,聲音像是從牙縫中迸出,“當然,是前者。”
“很好,雖然您不是能真正做主的人,但想必您的表現落在您用符文石聯絡的那個人耳中,應該足夠交代了,”林安勾起一抹淺淺的笑,話語內容卻令芬迪子爵悚然,“那麼您能現身一敘嗎,城主大人背後的不知名閣下?”
“呵——”一聲低沉的笑聲,從芬迪子爵藏在袖口的一顆藍寶石袖口上傳出。
芬迪子爵完全不明白林安怎麼會知道的,駭然自白,“不!大人,我並沒有出賣您……”
“好了,芬迪,你的小動作不可能瞞得過你眼前這位閣下,從一開始,你就弄錯了真正需要重視的物件——大名鼎鼎的紫薔薇女爵,可不是你能隨便招惹欺瞞的物件啊!”
如大提琴般優雅低沉的男聲娓娓而敘,從容而輕快地與林安打招呼,“好久不見了,琳!沒想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