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用於對付敵人的手段,我們都無法用在她的身上,甚至還會激怒她,導致毀滅性的後果,而她本人則不會有分毫損傷——面對這樣的存在,即是她潛在威脅再大,我們也無法做什麼。”
“難道我們就這麼坐視她決定整個局勢走向了嗎?”
“事實上,從她放出訊號開始,整個棋盤的局勢走向就已經很大程度上掌握在她的手中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就目前來看,她的立場並未偏向對面,反而更傾向我們,並且也沒有表現出染指君權的野心。”
類似的談論,發生在上流社會的許多聚會場合與秘密會議中。
事實上,談論這些內容的貴族們早已沒有決定整個棋盤勝負的力量,貴族的勢力在世俗有多龐大,對世俗之上的影響力就有多微小。
政權的更替,必然要流血,而論拳頭大小,他們顯而易見是劣勢的一方。
等待命運宣判的人們密切注目著斯圖亞特郡城的動靜。
成為焦點的大公府卻分外平靜,就像不知道林安活著的訊號已經爆出一樣,一切如常地運轉,彷彿成為了整個繆斯大陸上最遲鈍的權力核心。
伊麗莎白公主腹中的孩子也繼承了這股遲鈍,伊麗莎白公主在橡樹神殿又住了一個月,比預產期甚至都超過了近十天,她肚子裡的孩子才慢吞吞地開始動彈。
終於,在融雪之月到來的第一個黎明的燦爛曦光中,伊麗莎白公主在橡樹神殿誕下了一個女嬰,重七磅,非常健康強壯,嬰啼再一次在這座有新生象徵的神殿中響起。
儘管沒有像聖女一樣獲得神蹟降臨,但女嬰腰背卻有一個形似橡樹葉的小小胎記,狄更斯教宗認為這是神明眷愛的象徵,親自為女嬰洗禮。
在洗禮過程中,透明的泉水如同沒有窮盡般從清澈見底的金盆底部湧出,洗禮過清泉的女嬰指著水盆發出咯咯笑聲,這預示著橡樹之神已經預定下這個女嬰成為自己的預備信徒。
這個訊息一傳出去,信徒們奔走相告,人們親切地將新生的女伯爵稱為“清泉的女兒”,以表達對她的喜愛和祝福。
“橡樹教派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了!連亞特蘭蒂斯的平民中,也有一些人受到了感召!”
斯圖亞特郡城街頭,一輛低調的貴族馬車轆轆駛過。
車廂裡,伯倫掀起車簾,望向在街邊的一個身著體面紳士服裝的信徒被圍在大量穿著普通的民眾之中,大聲宣佈女伯爵降生和獲得橡樹之神賜福,神色微妙地說:
“剛剛驅逐了一群惡棍,馬上又打算為自己找一個新的主宰嗎?”
“民眾的信仰如同田地,總是需要種上東西的,與其讓他們自行胡亂播種,還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薩林的聲音慵懶悠然,從車中傳出。
“他就不怕那些種子變成吸血藤,吸光地裡的養分。甚至反客為主?”伯倫意有所指地說,“瞧瞧神聖帝國吧,他們現在仍然垂死掙扎,但誰都清楚,等眼前這盤棋得多結果,無論是哪一邊,都不會放過它。”
“這位神明是不同的。”薩林道,“斯圖亞特會是第二個聖納里亞,卻不會是第二個神聖帝國。”
“聖納里亞?”
無人不知聖納里亞皇族的發家史,他的輝煌層伴隨神聖教廷的信仰播撒大陸。顯赫程度遠遠超過了目前如日中天的梅林帝國。在那個時代,神聖帝國幾乎沒有可以被稱作敵人的對手。
“的確,一個家族再悠久,也無法與神明永恆的生命相提並論。哪怕神明的眷顧僅僅維持萬年。對這個家族而言也相當於永恆了——但另一個聖納里亞家族?你確定?”
伯倫覺得薩林在特指什麼。
難道被神明眷顧的家族。有別於其他?
伯倫覺得自己窺見了某個與神明有關的秘密。
薩林卻不肯再說更多了。
哪怕伯倫從他這句話中已經聽出他了解許多內情,心癢難耐,奈何薩林油滑得如同泥鰍。根本捉不住,哪怕直接詢問,薩林也只會笑而不語,顧左右而言他。
伯倫深深知道薩林的口風有多嚴密,正因為了解,他也明白薩林的那句話絕不是無意露出口風,而是有意為之。
意味深長地看一眼薩林,伯倫沒有追問下去,“那麼,我親愛的朋友,你對我們此行,又有什麼獨到見解呢?”
“如果我說沒有呢?”
“那麼哪怕我下已經跨入大公府大門,也會立即掉頭就走。”
伯倫正色道:
“你我清楚,這次‘私人會面’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