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古流拈鬚笑道:“可惜他事到臨頭,還不知道哩。”
“若是能擒下他,老夫還真想勸他投在我門下,做老夫的關門弟子呢。”文世茂不無得意地笑道,隨即就又搖了搖頭,嘆息道:“可惜啊,這是匹狼,是養不熟的。”
耿樂戰死後,蔣玉樂謹守銀州城,不再出戰。孟明趁勢攻佔撫寧、寧朔、開光、大寧等地,完成了對銀州的包圍。
受孟明大勝的影響,綏州的武曹一改先前的中立,派兵進佔博平關,大有出兵南下抄文世茂後路之勢。而佔據石州的劉沔,則趁勢將平夷、石樓、永和、大寧等地收入囊中,有跨河進去延水、延川、延安之勢。
戰前緊隨文世茂腳步的王崇安此刻也趁機奪取了金剛嶺和落源等戰略要地,在戰略上處於進可攻退可守的有力態勢。
從未有人讓文世茂如此窘迫過,楊昊做到了。他一步跨上了人生榮耀的頂峰,春風得意,無限風光,可悲的是他絲毫不覺腳下暗湧的激流。
第74章 射楊
這是小長安城西北一座看似普通的庭院,牆角兩株合抱粗的槐樹伸出濃密的枝椏,廕庇了大半個庭院。當東天才剛剛泛白時,楊昊就已經在院中練功耍槍了,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外衣,白皙的肌肉在衣衫下汩汩湧動,緩如潺潺的小溪,疾如洶湧的江海,動緩總合宜。
一個眉目如畫的三十歲女人環抱雙臂站在廊簷下,一眼不眨地看的十分出神。女子姓武,小名梅娘,不過在小長安人們多隻知道她的諢名“一枝梅”。
一枝梅原是此間一戶大家閨秀,十六歲時其家被匪首遊利達所破,為救父母,梅娘成了遊利達諸多姬妾中的一員。遊利達被殺後,她又落入另一幫馬匪手中,幾經周折最後在駐守小長安的飛虎營裡做了一名營/妓,因為人長的甜美,又擅歌舞彈唱,不久便在小長安走紅起來。
一時有“為人不知一枝梅,識盡**也枉然”之說三天前劉沔攻佔大寧縣,屯兵於黃河東岸。訊息傳來,楊昊興奮的與諸將痛飲一天。那一天隋臥虎斬殺了前軍六名被俘的軍官,他們中官階最高的是正五品兵馬使,是文世茂的老部下。隋臥虎毫不猶豫地拿他們開了刀,殺完人後,將六人的人頭懸於十字街口供百姓觀瞻品評。
隋臥虎用實際行動打消了楊昊對他的懷疑。攻佔榆林鎮後,程克領借報喜之機回了趟小長安,暗中將孟明的擔憂委婉地轉述給了楊昊。楊昊暗吃了一驚,雖然他沒有得到任何訊息說隋臥虎有謀叛的野心,但孟明是個謹慎而敏銳的人,他是不會平白無故讓程克領來說這些的。
楊昊決定設一個局來試探一下隋臥虎,六名被俘的軍官就是那塊試金石。結果是令人滿意的,隋臥虎欣然接受這項任務,而且把事情乾的異常漂亮。楊昊當即就解除了對隋臥虎的一切戒心。當然對孟明、程克領的提醒,楊昊也是領情的,他下令給孟明、程克領同記大功一件,表彰他們攻佔榆林鎮。
就在那一晚,喝的醉醺醺的楊昊受用了隋臥虎精心為他挑選的一枝梅。花魁就是花魁,果然出手不凡,那種**噬骨的感覺是楊昊從未享用過的。楊昊如同上了毒癮一樣,儘管內心異常糾結,但每次見到一枝梅卻又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嗬嗬嗬……”
一枝梅掩著嘴咯咯笑了起來,這跟晴兒那種剋制壓抑的笑,小魚那常帶嘲弄的笑,呂芮故作優雅的笑都不同,一枝梅的笑聲洪亮而放肆,她用手掩嘴的動作與其說是遮羞,倒不如說是一種挑逗,楊昊的心麻轆轆猶如觸電了一般。
“你笑什麼?”
楊昊突然丟下手中長槍,猶如一匹敏捷的豹子猛撲了過去,一枝梅不知躲閃,而是用手格擋在胸前,猶如一匹肥美的白羊坐等被擒。楊昊很喜歡這種征服的感覺,這是一個男人最感自豪的感覺。楊昊把一枝梅橫抱在懷裡,白花花的一團,沉甸甸的十分有分量。
“怎麼?昨晚吃了兩次,今早還要吃一次嗎?”
一枝梅的雙眸彎成了月牙兒一般,水汪汪的充滿了誘惑,她的嘴唇紅豔豔的如同沾了露珠的玫瑰瓣。楊昊俯身親了她一口,笑道:“怎麼我吃不得你嗎?我偏要再吃一次。”楊昊說到做到,在這個陰霾的早晨,在這個濃蔭遮蔽的小院裡,欣喜的驚叫聲不絕於耳。
門口的一名守衛tian了tian嘴唇;對他的同伴說:“你們盯著啊,我,我溜個大號去。”同伴不耐煩地揮揮手,仍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未知激戰幾回,院門“茲扭”一聲開了,玫瑰紅的薄紗羅裙帶著一陣香風撲面而來,一枝梅翩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