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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只能同意。而打的山窮水盡的王奔也盼望著能早點結束內亂。劃江而治的協議很快簽署,最後一擊的時刻終於來臨。

第42章 無路可逃

天色陰暗,暮雲低垂。

河東軍沿河營寨內,一名小卒神情慌張地攔住巡營校尉於樺的馬,慌慌張張地說道:“不好啦,那邊有奸細。”

“奸細?!”於樺聞言急忙跳下馬來,一把抓住那小卒問道:“奸細在哪?”小卒用手指著不遠處的河岸,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就在那,小的給水寨的弟兄送飯,看到一個人水淋淋地從河裡爬上來,鑽進那邊的蘆葦蕩了。”

“哦,這事有其他人知道嗎?”於樺緊張地問。

“沒有,小的一看他就趕緊跑來報信了。”

“你做的很好。”於樺拍著小卒的肩誇獎道,“事不宜遲,你給我們帶路,萬不能讓那奸細給跑了!”

“可是……”小卒看到於樺身後只有兩名士卒猶豫起來,“蘆葦蕩那麼大,咱們人是不是太少了?”

“這個你不懂,人太多,萬一打草驚蛇,會讓奸細跑掉的。”於樺耐著性子給小卒解釋,他身後的一名疤臉軍士冷笑道:“抓個奸細用的著興師動眾嗎?”

小卒不敢說話了,疤臉軍士的眼裡有一股凌厲的殺氣,望之不寒而慄。一行人悄無聲息地走出營寨,進了河邊的蘆葦蕩。夜風吹過蘆葦沙沙作響,不遠處的黃河在靜靜地流淌,一切都顯得靜謐自然。

“人在哪?”疤臉軍士沉聲喝問道,夜色中他的疤臉顯得異常詭異。

“剛才,就在哪……”小卒囁嚅道,心裡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謊報軍情,最該處死!”說著話疤臉軍士突然閃身到了小卒身後,伸手勒住他的脖子捂住他的嘴,雙手一錯,咔嚓一聲折斷了小卒的脖頸。

於樺冷目掃視了一圈,輕輕拍了三下掌。一叢枯黃的蘆葦後鑽出來一個黑衣人。

“你也太不小心了,差點死在一個小卒手上!”疤臉軍士氣哼哼地說道,黑衣人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好了,不要說了。”於樺揮手打斷了疤臉軍士的話,問那黑衣人:“定好怎麼幹了嗎?劉德三似乎已經對我們起了疑心。”

“定好了,火攻,就在今日四更末。”黑衣人冷臉說道,脫掉身上的黑衣,裡面穿的卻是河東軍的號衣。

“這麼急?”於樺吃了一驚,低頭沉思起來。疤臉軍士焦躁起來:“這簡直是胡鬧!到四更還有不足一個時辰,你要我們怎麼準備?”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說道:“不出奇謀,豈有奇功?做大事而惜身與婦人何異?”

“你——”疤臉軍士一時語塞,臉皮騰地變得紫紅。

黑衣人冷哼一聲,目光從疤臉軍士的臉上移向了於樺,冷笑道:“改換門庭總要有些拿些見面禮吧,於將軍難道要空手過去嗎?”

於樺嚥了一口氣,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於樺是河東大將於沖沖的族弟,疤臉軍士名叫鮑信,是他的結義兄弟。和他們接頭的黑衣人則是馬躍的心腹萬古陽。幾天前呼延谷被攻破,於沖沖兵敗被俘,後在曲清泉等河東故舊的勸說下,已經投降了楊昊。劉德三聞言心痛的一連兩天茶飯不思,不過他仍拒絕了謀士建議,沒有遷怒於沖沖在軍中的故舊。

劉德三能原諒於沖沖的背叛,他手下的很多人便沒這份度量了。於沖沖的故舊不斷受到刁難,人人心懷驚懼,惶惶不安。正是因為如此,馬躍才找到於樺,要他為內應助自己攻破河東軍營,生擒劉德三。

於樺將萬古陽帶回營中,路過一處高大的營帳時,於樺大聲地問道:“萬兄可知這是何地?”萬古陽不屑地說道:“我懶得知道,再過一個時辰,這裡將是一團灰燼。”

他話未落音只聽一人喝道:“好大的口氣!”只見劉德三身著便裝,手裡端著紫砂茶壺悠閒地走出大帳,數十名甲士從四周湧來,將萬古陽團團圍住。萬古陽大驚失色,責問於樺:“這是怎麼回事?”鮑信拔刀架在萬古陽的脖子上,冷笑道:“我告訴你,河東只有戰死沙場的勇士,沒有屈膝投敵的小人。”

劉德三笑問鮑信:“你說該怎麼處置他呢?”鮑信不假思索地說道:“這種人自然一刀宰了乾淨。”劉德三搖了搖頭,問於樺:“你看呢?”於樺笑道:“以卑職愚見,應該將此人留著,讓他親眼看到自己的主子被大帥生擒。”劉德三點點頭讚道:“好主意。”鮑信插嘴道:“這不是太便宜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