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這場所謂的違憲調查。於我而言,這只不過就是一場亂扣帽子的鬧劇。”陳慶才朗聲說道。
“譁”現場再度炸開了,有憤怒者,有欣賞者,有冷眼旁觀者,總之,各種眼神形形色色,不一而足。但子華書記望著他的眼神則是更亮了,這小子,真是一條勇往直前敢跟任何人掰臉子的好漢啊,這樣的人,如果放在戰爭年代,那就是衝鋒陷陣的一員猛將,放在官場之中,如果有高人指點的話,也絕對是一把政治鬥爭的好手與利刀啊。
“你”趙自強氣壞了,自從坐在這個位置上之後,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頂撞他,尤其是在這樣一個莊重的場合,在這麼多國家領導人面前,這小子還只是一個普通的落後地區地級市的副書記而已,他肺都快氣炸了,可是偏就拿陳慶才無可奈何,至於他陰險地設下的那小圈套,人家根本就沒鑽,就是拿他孫子趙楚的事情來做這個章,也讓他無可奈何。
“趙委員長,既然這個陳慶才這樣不配合,那就再問問那個趙銘洲吧,相信,他是一市之長,應該有高度的政治覺悟。而像這樣目無上級、不知分寸的莽撞之人,如果偏守一方成為當地主要官員,恐怕,也非百姓之福了。”徐委員長此刻終於說話了,儘管語氣淡淡,卻是透出一絲讓人脊背生寒的寒意來。不過,他這一說話,無形中倒是為趙自強解了圍了。也是的,如果按照陳慶才的這種咬著屎片子給根兒麻花都不換的犟勁兒,恐怕再怎麼審也是審不出什麼結果的了。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 :堂上激辯(上)
趙自強也正好就坡下驢,趕緊讓人把陳慶才帶了下去,隨後,又將讓趙銘洲帶了上來。
第一次行政問責直接問到了陳慶才這個愣頭青,胡攪一陣,把趙自強的思路完全打亂了,所以,這一次,他倒也學乖了,不敢再從這個角度給趙銘洲挖坑,而是換了一個思維,換了一種引導方式。
“趙銘洲,知道這一次為什麼對你進行行政問責嗎?”趙自強語氣極為嚴厲地道,居高臨下力爭用氣勢壓倒趙銘洲。剛才的那個陳慶才是一條昂藏八尺的威猛大漢,再加那副渾不吝的性格,趙自強也拿他沒辦法。但趙銘洲不同,趙銘洲斯儒,倒是很符合官場上的審美觀,呃,從另一個角度來講,應該是一個很守規矩的人,所以,趙自強力爭從氣勢上壓倒他,讓他先從心理上示怯,接下來就好辦了。
“不知道。”誰知道趙銘洲是個典型的外柔內剛的性格,跟彈簧一樣,越是壓迫反彈就愈是強烈,所以,趙銘洲只是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道,讓趙自強碰了一個軟釘子。
“楚海的官怎麼都這麼一副臭脾氣?都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的。”趙自強心下暗罵道,咬了咬牙,繼續嚴厲地問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好,我就提醒你一下,九月十三日楚海市的大規模惡性**,你是清楚的吧?”
“這個我知道。”趙銘洲點了點頭,也讓趙自強心下舒了口氣,看起來,這小子應該是比較好對付一些了。
“好,那我問你,當時這個**的群眾主體,都是哪些人?”趙自強選擇了一個小角度的切口,開始準備用愚公移山的精神,一點兒點兒地挖開趙銘洲的心理防線,這也是溫水煮青蛙的政策。
“主要是楚海市一些國有能源企業的一些員工。”趙銘洲直截了當地道,也讓趙自強再鬆了口氣,看起來,這個趙銘洲並不如表面上那樣油滑,還是比較好對付,這不,已經納入了他問責的節奏中來了麼?!
“他們為什麼要鬧事?是因為你們的政策不公,還是因為你們楚海市政府處置某些事情不當?”趙自強問道。這個問話也是相當有技巧了,無形中就給出了趙銘洲兩個似是而非的選擇,變相地逼著趙銘洲就在他的兩個答案中做出一個選擇。
只可惜,趙銘洲並不會像他想像得那麼笨,而是搖了搖頭,“都不是。”
“那是什麼原因?”趙自強心底下突地一跳,這小子,不會像陳慶才一樣又要撒潑發渾吧?如果像陳慶才剛才那樣矛頭直指向他的話,那他可就尷尬了,也因此,這一次行政問責恐怕也就要不了了之了。
“這是出於深層次的體制機制原因所造成的,是因為新舊兩種思想矛盾造成的,更是因為隨著改革開放的逐漸深入,新生事情與舊有事物之間的碰撞造成的,也是因為我們楚海市支援新型能源產業發展而觸及了某些既得利益集團的利益所造成的,歸根結底,這並不是我們楚海市委市政府處置的原因,而是因為我們華夏即將來一場時代大變革而造成的短時間內的震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趙銘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