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鎖木等獵命師一開始的行動準則如出一轍。
於是烏拉拉同時監控身掛劣命的三個宿主:“窮鎖”、“兇手大拇指”、“囫圇吞棗”,一刻不敢鬆懈。然而哥哥始終都沒有現身。
倒是紳士告訴烏拉拉,東京其他地區的劣命逐一消失,而且殞命的速度越來越快。烏拉拉判斷,以劣命消失的速度,即使是行動力超強的哥哥也不可能辦到,肯定是其他來到東京狩獵他們兄弟的獵命師們,正在進行的“爭食劣命”的防堵活動。
領悟這一點後,烏拉拉陷入難以忍受的矛盾。哥哥踏上走火人魔的路,即使得以成功殺進皇城,哥哥也不再是哥哥。而是一頭窮兇惡極的獸。
但比起哥哥成為獸,獵命師殺死哥哥的荒謬,他更無法接受。
入夜後,吸血鬼的數量明顯增加,眼神充滿警戒,令烏拉拉不禁揣測哥哥的安危。為什麼那些獵命師不來找自己?為什麼就是針對哥哥一人?是因為哥哥身上撩亂不安的氣容易成為顯眼的目標,還是怯懦的自己對其他的獵命師來說還有剩餘價值?
烏拉拉焦躁地來回守候在三個劣命宿主周遭,與紳士合作監控。精神上的壓力與矛盾壓垮了烏拉拉的臉。
久等未果,烏拉拉轉個念頭,乾脆先搜尋“千軍萬馬”新宿主的下落。如果可以找到“千軍萬馬”,的新主人,說不定就能得到一個可靠的夥伴。說不定。
但卻同樣一無所獲。
這就非常奇怪了。
烏拉拉對每個“過手”過的命格都有很高的熟悉感,尤其是哥哥曾倚重甚深的“幹軍萬馬”,如果還在同樣一個城市,烏拉拉絕對可以靠著機率格命格的幫助,加上與紳士共同建立的第六感,在四十八小時內找到“千軍萬馬”。
除非,那個渾身惡臭的炒栗子大漢離開了東京。
或是,“千軍萬馬”落入了別的獵命師手裡。
“長老護法團?”一想到這個可能,烏拉拉的眉頭就更無法紓解了。
烏拉拉原本是個很暢快的人,一旦陷入不適合他的憂鬱情緒裡,就會像慣於自由的鯨魚闖進沙漠,只能痛苦擺動在蒸蒸發燙的烈日曝曬中。這些負面的變化不禁讓懂事的紳士擔心起來。
兩天前,烏拉拉又回到神谷任職夜班的漫畫租書店,睡覺。
連續睡了兩天。
“怪怪的,不對勁。一定快要發生什麼事了。”烏拉拉遠遠從血族的低語交談中,得知東京已經進入了血族的特殊警戒時期。
在這種特殊的氛圍下,烏拉拉借宿的小寺廟已經無法收留陌生人。不僅如此,深夜警車巡邏的頻率格外頻繁,城市的監視器多了五分之一,而且還在逐漸增加中。在這種高度發展的現代城市中,要避開所有監視器的可能性趨近於零,唯一不引起吸血鬼注意的方式就是,低調。低調才是王道。
漫畫店二樓,冷氣下,一陣複雜的氣流過。
腳底下的紳士機警地抬頭,烏拉拉睡眼惺忪地在沙發上睜開眼睛。
狩拿著一本色情漫畫跟一桶炸雞,站在烏拉拉麵前。
“暫時離開東京吧。”狩正色,忠告。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出現在這裡的理由還沒消失。”烏拉拉揉揉眼睛,紳士卻繼續趴下去睡它的。
……狩這胖子,又更肥了。這樣毫無節制地吃下去.遲早又會吃出個什麼亂七八糟的爛能力。烏拉拉抓抓頭,又打了個呵欠。
“我們已經知道你們的身分了。很快,就會出現你應付不了的角色。”狩塞了塊雞翅在嘴裡,發出喀喀喀的骨頭脆裂聲。
“嗯。”烏拉拉點點頭,伸懶腰。
他想起了那個沒說幾句話就被狩吃進肚子裡的不知名獵命師。實力的差距,果然嚴重影響到認識彼此存在的機會。
“恩?”狩皺起眉頭。
狩並非將烏拉拉當作一個“欠了個人情債尚未還清的傢伙”,而是一個“扭轉他人生的特殊存在”,所以狩才會站在烏拉拉麵前,認真地給予忠告。如果烏拉拉不領情,狩很清楚後果。
“你會死。”狩瞪眼。明明就可以避免的事,如果硬要發生,毫不值得。
“每個人都會。”烏拉拉回避,很期待對話就此結束。
哎,為什麼不是可愛的神谷叫我起床,而是這頭死肥豬……烏拉拉心中嘀咕。
“太快死的話,就不能做你原本想做的事。雖然我對你想做什麼不感興趣……總是有一些蠢蛋自以為可以在這個城市裡幹些不討好的勾當。咕嚕。”狩將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