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亂顫。
“我想變強。”
“那六個女人都賞給你如何?如此你便能說,你狠狠搶了吉岡清十郎所有的女人,這可是天大不得了的大事喔!”吉岡清十郎攤開兩手,一臉苦澀。
“失禮了,我誤以為你弟弟傳七郎是你,所以斬殺了他。”
武藏指了指衣服的血漬。
“唉呀,有人為了這種事道歉的嗎?”吉岡清十郎笑了出來,突然消失了。
!
武藏本能地往後一跳。
只見吉岡清十郎站在剛剛武藏站的地方,若無其事地將刀扛在肩上。
鮮血,從扛在肩上的刀尖口聚整合珠,滾落在地。
嘶……武藏的胸口迸開,露出一道不淺不深的血線。
太棒了!這個人的刀速真是不同凡響!
無須突破空間的刀氣,這個人飛身、拔刀、疾砍的體勢與速度,全部都凌駕在過去每一個差點殺死自己的對手之上。
“我弟弟一點也不強。”吉岡清十郎面無表情。
“我無意殺他。”武藏舉起刀。
“不,你有選擇。”
吉岡清十郎凝視著武藏的眼睛,將他的冰冷鑽進:“即使你剛剛砍殺的人就是真正的吉岡清十郎,那麼,你應該感覺得到,那個人完全不是你的對手——你既然知道,又為何向完全不是對手的吉岡清十郎揮出刀子?”
“……”
“像你這種人,不過是貪取虛名的小人。”
吉岡清十郎冷笑:“一點也不足懼。”
說著,他再度消失。
鏗!
這一次武藏沒有眨眼,奮力揮斬,架開了吉岡清十郎這快如閃電的一刀。
吉岡清十郎一擊沒有得手,順著武藏雄渾的刀勢斜身滑開,反手,竟在武藏的背上由下往上逆砍出一刀。一氣呵成。
武藏迅猛地退開,果斷地拉開距離。
灼熱的鮮血從背上湧出,使這場戰鬥的氣息更加濃郁。
“我瞭解了,我的確錯砍了他,也許當時我太希望盛名的背後會有一點驚喜吧。”武藏氣喘吁吁,才兩刀,就讓他全身的毛細孔都開啟來了:“可惜你弟弟的刀法裡,實在一點驚喜也沒有,就這樣糊里糊塗地死了。”
不是故意挑釁,武藏實話實說。
吉岡清十郎臉色一沉,卻沒有立刻動手。
“曾經有個自稱會看手相的江湖術士跟我說,我的身上擁有不可思議的命力。”吉岡清十郎慢慢說道:“會一直遇到強者,終生充滿殺戮,即使我不出門,那些追求虛名的瘋子照樣會登門挑戰。所以,我一直在清除像你這樣的人。”
冰冷的殺氣,從吉岡清十郎的身上勃發出來。
像是寒冷的春泉,從武藏的頭頂一路澆灌而下。
“那術士說的不錯,真希望我也有那種好東西啊。”武藏享受著這種等一下不是活著就是死掉的緊張感,野性地笑:“不過,那術士可有說,你今天會遇到最後一個強者?”
“說得好,先砍掉你的嘴!”
吉岡清十郎身型晃動,一下子竟繞到武藏的背後。
“過癮!”武藏快速絕倫地往後一砍,刀氣縱橫!
倏!
沒有選擇進逼,吉岡清十郎斜身閃過無形刀氣,頭髮卻給削落了幾絲。
刀氣直奔,將一塊造景山石如豆腐般切碎。
“原來如此。”吉岡清十郎冷冷道,提刀再攻。
這個“原來如此”,可真是對武藏的最高讚譽了。
一瞬間,吉岡清十郎攻了十刀。
武藏左支右絀,擋下了五刀,也中了五刀。揮空了五刀——就算刀氣十足也沒有用,斬得草木破飛罷了。
吉岡清十郎的腳和他的刀一樣快,若不是武藏的刀擁有神秘的刀氣威嚇,註定在一開始的這十招以內,武藏就會死在清十郎的刀下。
可怕的是,清十郎的刀沒有一定的軌跡,從任何方向都可以完成超高速的斬擊,也不輕易斬出無效的攻勢——非常接近高翔雲端的老鷹瞄準地上的白兔、俯衝直下一定要得手的冷酷狠勁。
“嘿!”吉岡清十郎低身衝出,這一刀又輕輕切中了武藏的大腿。
“呼!”武藏的刀颳起疾風,卻只劈到了吉岡清十郎的影子。
總是慢了一著嗎?
比起吉岡清十郎迅速確實的動作,武藏像是第一天學會拿刀的蠢漢,只會大動作的亂砍亂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