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深切期待的副作用。真正不被認同的,恐怕是被過度放縱的自己。
哥哥很嚴肅,但長他三歲的哥哥總是為烏拉拉保留一片不成熟的空地。
除了拳法、氣功、咒術、馴貓訣、世界歷史真相考的教學外,哥哥經常違背對父親的承諾,帶著烏拉拉到荒涼的林園鬼屋裡探險、拿著一本破舊的《動植物圖鑑》到河邊胡亂觀察有的沒的。兄弟倆一同用自己發明的方式玩彈珠。
烏拉拉知道,在他出生以前,早熟到主動接受各種獵命師訓練的哥哥完全沒有童年,也所以哥哥沒有辦法教他什麼好玩新奇的事物,而是偷偷帶著他一起去嘗試、體驗、共同發明遊戲。
這些鬼鬼祟祟的歡樂時光不僅彌補了哥哥自己,也是哥哥不想弟弟跟他一樣,讓童年在嚴苛的壓力中溜走。
2
烏拉拉七歲,哥哥十歲。
山谷一片幹黃,空氣裡蕭瑟著秋的味道。
微弱的溪水邊,高過成人膝蓋的芒草叢裡。
“哥,我們回去了好不好?再晚爸爸一定會發現的。”烏拉拉不安地說,靠在哥哥的側邊。
“管他的,火炎咒本來就很難,教到那麼晚本來就稀鬆平常,反正到最後你會了就行。”哥哥指著一隻正在監視停在小白花上蝴蝶的青蛙,說:“那隻百分之百就是絕種的跳蛙。”
那青蛙距離他們可遠了,大約有二十大步。
他們的眼睛可比老鷹的銳力。
“你亂講,那隻青蛙只是腿稍微長了點,哪有這麼容易就遇到絕種的動物。而且跳蛙不是生長在美國密西西比河那邊?”烏拉拉蹲著,輕悄悄地說。
“這個世界,有時候荒謬到叫你根本沒辦法相信。”哥哥自信十足。
青蛙躍起,舌頭在半空中捲住小蝴蝶。
“你看,那隻跳蛙剛剛那個姿勢,簡直跟書裡畫的一模一樣。”哥哥指著圖鑑上的彩筆素描。
烏拉拉不得不承認,還真的有八分神似。
兩人繼續蹲在河邊窺伺著大自然萬物,什麼毫不起眼的小動靜都能惹起興趣。
“弟,你以後想做什麼?”哥哥突然開口。
他的手指遙指一隻匍匐在河石上,看起來像長了四隻腳的泥鰍的怪東西。
“當然是獵命師啊。”烏拉拉想都沒想就說了。
有太多太多的理由,他必須是個獵命師,也必須引以為榮。
哥哥許久都沒有說話。
烏拉拉猜想,哥哥一定認為那條像泥鰍、卻無緣無故生了四隻腳出來的小怪物,是罕見的娃娃魚。
“弟,想做跟要做是兩回事,要做的做完,就輪到想做的。”哥哥的眼睛眨都沒眨,看著那小怪物:“所以我要先當獵命師,然後,再當生物學家。”
烏拉拉還記得當時哥哥的神情,那麼的篤定,那麼的專注,根本小在意他的掌心雪淨皎白,一絲紋路部沒有。
獵命師天生不配擁有自已的命運。
“我還不知道我想當什麼耶。”烏拉拉天真地說:“反正就先當獵命師啊,當膩了就再說吧。”
長了四腳的泥鰍打了個嗝,滑進水裡。
哥哥拍拍烏拉拉的肩膀,認真地說:“百分之百,是隻娃娃魚。”
3
麥當勞。
烏拉拉幫紳士擦擦不小心沾在長鬍須上的鹽粉。
“紳士,哥哥身上的味道又變了,變得更兇、更絕望。他現在一定很不舒服。”烏拉拉捏著紳士雪白的頸子,按摩著。
紳士舒服地眯起眼睛,享受著烏拉拉的體貼服務。
它原本是哥哥,烏霆殲的貓。
靈魂足以容下九條命的貓,對獵命師來說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獵命師一旦捕捉到“命運”,就得用咒語封印在靈貓體內,因為獵命師的體質對任何命運來說都是非常不穩定的寄宿體,若非用古老的血咒塗在身上,強行將命運的“生命能量”困鎖在體內進行利用,命運在半炷香、甚至更短的時間內就會掙脫離去。
所以獵命師必須找到聰明的貓加以訓練,然後用咒法使貓的“命孔”開竅,讓獵捕到的“命運”儲存進靈貓的體內,需要時再施咒從貓兒身上取出來,有如運用提款機般。
而靈貓經過嚴格的訓練後,鼻子可以嗅到周圍幾公里內的各種奇命,或探知到吸血鬼的存在,端看靈貓的資質。有的靈貓甚至可以嗅聞到方圓十公里內的蛛絲馬跡,並判斷敵人的強弱。
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