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個小時23分?我去看看他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說完就起身,不顧玉嫂的極力勸說直往兒子的臥室走。
走著走著;她的腦海裡轉過了諸多念頭。
——阿司的性格一向桀驁不馴、唯我獨尊,在強壓下也斷然不會配合相親的安排,厭惡一切形式的拘束。
這些她是清楚的,所以拘禁他的時候,並沒提及有關‘相親’的隻言片語。
身在籠中猶如困獸,天天氣急敗壞地找茬的他恐怕暫時沒能力聯想到這上頭去。
近幾年來,忙於公務的她和丈夫鮮少有時間精力去管教他,相當寬容地放縱他肆意妄為,跟不學無術的狐朋狗友混作一堆,整天在校園裡尋釁滋事。他們頂多是偶爾出面收拾殘局,不痛不癢地訓斥幾句。
事到如今會面對這麼個結果,雖然很不高興,但她亦有一定心理準備。
並談不上憂心忡忡,因為她有十足的自信,屆時能把兒子的這些劣習一一扭轉過來,這樣一想,暫時放任他小小的自由倒也沒事,反正他即便是再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場也翻不出大風浪來。
真正令她發覺事態漸漸脫離了自己掌控,從而不得不提前實施這個原本要在阿司畢業後才開啟的計劃的誘因,是花澤類。
——有關阿司銀行裡的存款的大筆變動事宜,在轉賬成功的幾分鐘後,就有人及時告知了她。
她雖說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嘴上也沒評價半個字,可心裡卻是頗為不快和忌憚的。
不是資金本身的問題,那些錢儘管數目不小,可還沒大到會讓她放在眼裡的地步。
她最覺得不妥的地方是——身為道明寺家唯一繼承人的阿司,不知從何時開始,竟然會對花澤家的獨子言聽計從?!
又不放心地命人收集了阿司近期的資料,越是翻看,心頭蒙上的陰霾就越厚重。
簡直快到耳提面命的地步了。
再這樣聽之任之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畢竟事關整個道明寺財團今後的命運,即使是她,也不敢疏忽怠慢。但可以肯定的是,光是設想一番那種可能出現的情景,就夠讓人不寒而慄的。
總之為了最大程度降低花澤對阿司的影響力,先以最快速度讓阿司跟一位活潑漂亮、身份登對的女性訂婚,轉移掉他放在好友身上的過剩注意力和充沛的精力,再附帶著提早幫他穩定一下心浮氣躁的性子,和磨一磨那輕易取信於人的蠢鈍,是最理想不過的選擇了。
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連誰是‘內人’誰是‘外人’,都稀裡糊塗地分不清。
當然,論及正式結婚的話,倒是不急。
一時的糊塗,往往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當務之急,是要不著痕跡地削弱他們之間的友誼。
偏偏不能粗暴地直接插手——極可能會造成反效果,尤其是他們正處於叛逆的年齡。
更何況,花澤家的小子根本不堪大用。
前段時間光看他替其父傳話表現出來的從容風範,她還以為他有所進步,孰料不久後便傳來對方在華爾街擲下重金的訊息。也不知他是有眼無珠,純粹是在玩票,還是太過好高騖遠,煞有其事地選來選去,最後竟然挑了幾條無人問津的垃圾股。
若是隻糟蹋了他自己的錢也就罷了,還巧言令色地攛掇跟他關係密切的西門和阿司一起填這個無底洞。
她越想越厭煩,不僅是對把兒子玩弄於鼓掌之間的花澤類深惡痛絕,也是對助紂為虐的美作和西門不滿。
“放——開——我!我要宰了你們!!”
“阿司少爺,求求你安靜一點,把衣服換好。”
“你要是再不滾開,我就要把你們全部炒魷魚!!”
當停在阿司房門前,隔著厚厚的門板都能聽見裡面的大聲叫嚷和混亂時,她憤怒的情緒更是到達了巔峰。
“你還要耍小孩子的脾氣到什麼時候?”
開啟門,她高仰著下巴,寒冷徹骨的銳利目光在那一瞬間準確地鎖定在了暴跳如雷的兒子身上,冷笑著譏諷道:“你以為你幾歲了?換個衣服都大呼小叫的,這是身為財團繼承人該有的言行舉止嗎?”
她的聲音剛一響起,鬧鬧哄哄的室內便霎時間安靜下來,束手束腳地鉗制他行為的人也識相地鬆開手,退到一邊。
道明寺司跟人扭打的動作一僵,旋即怒氣衝衝地對著站在門口,雙手抱肘的媽媽咆哮道:“死老太婆,你以為我是那種你一聲令下就得唯命是從的窩囊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