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爹孃沒關係,是我看了你家告示知道的。我七歲了,我可以吃苦,我有力氣,我認識很多字,我還會寫”瑤兒手指著那張告示一臉堅持的說。
“這麼小的你能認的幾個字啊,還會寫?小小年紀不學好,就學會吹牛了。”櫃上藍圍裙的夥計正好配完藥,打發了那幾個抓藥的婦人,聽見了這話,其中一個鄙夷的說道。
瑤兒眼珠一轉手一指那個剛才說話的夥計:“大夫,我沒吹牛,我要和他比,如果我認字比他多,而且可以寫出來,您就要收下我。”
小大夫雖訝異這個小女孩認字,但怎麼也不相信一個七歲的丫頭能寫字,而且認得字還比店裡的大夥計多:“好啊,如果輸了,我可要去你家告狀,讓你爹孃罰你。”
“一言為定”瑤兒昂起頭,“認那本書的字”
店裡沒了客人,夥計見有熱鬧看,紛紛放下手裡的活,瞧著。右邊屋子裡的是同德醫館從外地高價請回的有名的坐堂李大夫,便走出來一起和夥計看熱鬧。走到瑤兒跟前笑對著小大夫說:“少東家,我也來認識一下小才女。”
小大夫對李大夫頷首,指著櫃檯後面的一排藥櫃說:“把這些,一個一個念出來”
小兒科,太小兒科了瑤兒嘴角一撇:“人參、大黃、黃芩、黃芪、茯苓、白朮、川芎、姜半夏、蒲黃、桑寄生、山慈姑、川楝子、黃藥子、蓖麻子、雷公藤、牽牛子、急性子、五味子、女貞子、萊菔子、葶藶子、白芥子、益母草、木賊草、夏枯草、大青葉、板藍根、首烏藤還有沒”瑤兒知道這些只是考她的,那個夥計既然能抓藥,就一定知道。
鴉雀無聲,李大夫一摸額頭:“你居然能認全,你”傻了,所有夥計看著這個小丫頭。
“我也認得,人參、大黃、黃芩、”那個大夥計不甘示弱的說道。
“滾,你羞不羞啊!你七歲能認全這裡的全部?”李大夫笑罵了大夥計。
瑤兒哀哀求著小大夫:“請大夫再出題。大夫,我是真的不怕吃苦,您就收了我吧。”
小大夫不為所動拿出了筆墨紙硯:“我說你寫,密陀僧、青琅軒、土殷孽。”這些都不是尋常的藥,密陀僧是金屬類的藥石,青琅軒是玉石類的藥石、土殷孽是土質藥石,很少有方子用到,即使有也是掌櫃的另闢地方收藏的。
瑤兒輕鬆寫了出來,字相當的工整,大夥計頓時臉紅了,這些他不會,且有著一手狗爬式的字。這比剛才更具震撼力,在場除了年輕大夫和李大夫,沒人知道這是什麼藥。瑤兒放下筆好笑的看著大家目瞪口呆的樣子。
小大夫含笑和李大夫對望了一眼,對著瑤兒說:“願賭服輸,我們收你了,不過明天要你家大人帶你來,有些事還要和你家大人說的。可要提醒你,你來可不會因為你小你是女孩就區別對待。”
瑤兒口稱知道了謝過兩位大夫,拿了藥奔回家去了。上輩子出身於沒落的醫藥世家,傳到爺爺時家裡已經沒人會中醫了,只有兩本祖傳的醫書記著兩百多張藥方,記得自己十歲的時候被爸爸逼著把那兩本背了個滾瓜爛熟,十二歲那年爸爸去世後,每次想念父親就拿出來看看,直到媽媽去世。自己報考北醫大也是因此,還拿到了醫學博士頭銜。那兩本藥方在不懂診脈,針灸,不識穴位、藥草的瑤兒手裡也只是具有紀念意義的死物罷了,後來媽媽去世,這兩本書給了陪葬。書中一字一句,瑤現在依然可以倒背如流。現在就是一個可以讓那兩本書發揮作用,讓自己回報這輩子父母疼愛的一個契機。
回到家中,瑤兒沒和郭氏說這事,只是生了爐子煎藥。服侍郭氏吃過藥,睡下,瑤兒準備著午飯,一如往常的等著仕萩,仕萩回來吃過飯做完夫子佈置的作業,瑤兒練過字。已快到雞夜宿的時候,仕萩幫瑤兒把柴劈了,瑤兒大灶上燒上飯,小爐子煎著藥,服侍郭氏吃過藥,金天帶著菜歸家了,瑤兒拿了菜回鍋熱。
一炷香的時間,擺桌吃飯,金天扶著郭氏坐下,仕萩幫著瑤兒把飯菜放到桌上後也坐下了,瑤兒拿著筷子走進來給了他們。仕萩說著歡快的學堂生活,瑤兒,金天,郭氏,時不時插兩句,吃飯完畢。
“我有事要說。”瑤兒神情肅穆的對著家裡的親人說。
“哦”仕萩,金天,郭氏停下動作,眼中有著疑惑。
瑤兒把今天抓藥,當上藥童的事說了。金天和仕萩剛聽時眼中閃爍著驕傲,等知道瑤兒,真的打算去當藥童,父子倆心疼了異口同聲:“不行”
“為什麼,我會等孃的病好了再去的。”瑤兒不解的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