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登仙得道了，與天地同體。這樣的情況竟然出現在蔡道身上，這令他如何不深感震撼。

青牛就有所不知了，蔡道本就是天地靈氣滋養而成，倒像是傳說中的齊大天聖一樣，都是憑著汲取天地之靈而獲得靈性。只不過，蔡道沒有傳說中的大聖那麼強，強到自行開闢意識混沌成就生命，而是在這過程中得東華仙長點化，縮短了獲得神智的時間，否則大可能需要幾萬甚至幾十萬年。

所以，本就是博採天地之靈而成就的蔡道生來就具有最本質的天地陰陽之氣。就好像水一樣，水養人養植物生物，就算再怎樣，生物和植物體內都會包含水分一樣。

所謂天地陰陽之氣是蔡道生而獲得，他又是獨特的生命體，修煉之路與青牛所想的登仙不一樣。換了修士修得這天地本源陰陽氣，當然就是登仙了。但蔡道因為他的獨特性以及優勢是一步步進化，相比修士在某些程度要顯得難，卻也有佔便宜的地方。

當蔡道把現在的身體煉成一灘金屬水之後，青牛終於隱隱看透金屬水，看到蔡道的本體虛像，再一次震驚的張大了不雅觀的嘴：“他的本體竟然是刀，刀本死物，又怎麼如此！”

青牛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全亂套了，以前在門派所學都崩塌了。從他入道的那一天開始，師傅就告誡他除魔衛道。可是，以前他所知道的妖要麼就是從各種生靈變化而成，絕無從刀這種死物變化而成的。

在他的理解裡，刀劍有靈性是正常的，可是靈性永遠不表示生命意識。修煉的生靈可稱為妖，魔則是對某些行事作風異常的群體的稱呼。可是，蔡道究竟還是不是妖魔，他徹底糊塗了。

青牛糊塗是可以理解的，仙道兩個時代的差距太巨大了，從思想觀念到各方面都有著巨大的差距。在仙家時代，各種生靈進化的妖怪都是平等的，甚至於仙人當中就有相當一部分是妖怪進化而成，當然不會歧視妖怪。仙家時代雖然一樣有爭鬥，但爭鬥相對都顯得和平了許多。

而道門就不一樣了，仙家突然的集體消失令一切出現了斷層，無數仙法失傳，無數秘密深藏在歷史長河中。妖魔在日子的推移裡，漸漸成為了道門的衝突物件，被漸漸妄自尊大的道門歧視，從歧視再到敵視就太容易了。

青牛腦子有些僵化，但不表示他很笨。讓激動而混亂的情緒與思維冷靜下來之後，苦苦思索的他想到了一切線索，串聯為一個可能。

死物可以修煉為人這點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件事，一把刀或是一把劍要想修出靈性，只有三個辦法。第一就是極長時間的修煉，也許幾百幾千年才可能獲得靈性。第二就是陪伴著仙長或修士，沾染仙靈氣。第三是最冷酷的方法，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入魔的方法，那就是殺，殺的人越多，沾的血越多，就越可能修出靈性。

起碼青牛在幾百年前就曾經知道一個這樣的強者，利用秘法煉製魔刀，瘋狂的挑起戰爭，然後在戰爭裡瘋狂屠殺。沒有人知道那人究竟殺了多少人，但那一次戰爭一共死了不下上千萬人，魔刀變得有靈，最後才被修士界集體剿滅的。

蔡道顯然不屬於第三類，第三類的魔刀是無法自控的，就是刀中的瘋子。第二或第一種都極有可能，青牛是如此想的，這一來，就可以解釋天雷符以及陣中陣等失傳的仙家法術了。

不過，這一來，青牛可以肯定，不論是第一或第二哪種，蔡道都可以稱得上他的前輩當中的前輩——普通生靈要想修煉到化形的程度，都要比修道者難了許多，況且是死物修煉，況且當初他與蔡道大打出手時，還那麼強悍。

青牛突然覺得有點尷尬，如果蔡道的確是陪伴某位仙長沾染仙靈氣而獲得靈性，那再把蔡道視為妖魔就不太正確了——即使是在後道門時代，亦偶有人類修士收妖怪為徒弟的事。可是若讓他稱蔡道為前輩，他始終都拉不下那塊老臉，好歹他都幾百歲了呢。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青牛從此時開始對蔡道的敵意大減。不管怎麼樣，蔡道論年紀和身份絕對都可以是他的前輩的前輩了。況且，蔡道手裡還掌握著令青牛眼熱的若干失傳仙法。

胡思亂想中，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蔡道的進化很順利，現在的他正在迅速塑形當中，金屬線蜿蜒而上，勾勒出最基本的骨骼，再繼續勾勒出身體的形狀……

奇特的黑白火焰將他的骨骼迅速勾勒出來，再迅速凝結。就在蔡道要開始塑肌體之時，黑白火焰的色澤漸漸淡了……

蔡道駭然大驚，驀然察覺山谷中靈氣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偏偏四面八方又被山給阻擋住，湧來的速度很緩慢。可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