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充滿了魅惑，它在誘人一步一步地迷失。

蘇四的心整個放鬆了，一路隨著慕容軒走著，彷彿世界從開始至今就只有這一刻，彷彿沒有開端，沒有結束，彷彿人生從來沒有傷痛，沒有過往，也沒有明天，就這樣走下去，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慕容軒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一直沒說話。這樣更好，這時的他不再咄咄逼人，只是一個陷入深思的男人，他在想什麼？

蘇四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彷彿感應到了蘇四的心思，他扭頭笑了一下，“我什麼也沒想，只是覺得這樣很放鬆，白天一天都繃著，難得有這樣松閒的時候。你沒有同感嗎？”

蘇四也笑了，“是啊，白天我們綺念太多，難得靜下心來，也很難嗅到這種花香的，只有夜晚，我們才會放鬆自己，也許這樣才做回了自己吧。”

“你這樣認為？蘇四，你認為自己屬於夜晚嗎？”

蘇四怔了一下，他竟然一下子說中自己的心。是的，他在心中暗暗地說，我就是屬於夜晚，因為只有夜晚我才能做回自己。

但他沒有說出，只是微微搖搖頭，“沒有人願意屬於夜晚的，誰不願意陽光下的生活，但是我愛陽光，我也愛夜色，陽光讓我開朗，夜晚讓我靜默，哪個我是更真實的我呢？有時候自己也搞不清。”

他的眼睛閃閃地看著他，“蘇四，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是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難道我們上一輩子有過交匯嗎？”

“也許吧，”他低下眼，“認識的人不都是前世的緣嗎。”

慕容軒忽然低笑起來，那聲音在夜色中傳了開來。

“怎麼了？”蘇四不解地看他。

“想起剛在在凝翠閣中的事。”

蘇四感到臉上的熱度，他扭過頭去。

“有意思，你的表現真是有趣，跟我想的大有出入。”

“是嗎？”冷冷的聲音含著譏誚，腳步也跟著停下來。

慕容軒停下來轉頭看他，眼睛裡含著笑，

“你那時說什麼來著？說我是你大哥？肯認我做大哥了？”

“我，那不是隨口說說嗎？主要是怕那姑娘來纏著我，看你挺享受的樣子，就讓給你了。”

“你好像挺了解我的嘛，連我很厲害都知道。”他壞心地笑著。

蘇四覺得腦子像有煙花爆散，自己想想，竟口不擇言地說了那些話，當時沒覺出來，現在被慕容軒一提，才想起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剛自己還以為他變了呢，才這一會兒功夫就原形畢露了。

看他低頭不語的樣子，慕容軒又忍不住笑了笑。

“嘲笑我，你很高興嗎？”

“是，我很高興，能讓你的辯才沒有用武之地，是我最高興的事，我最喜http：//87book。com歡看你張口結舌的樣子。”

“為什麼？”他冷冷地看著他。

“不為什麼，”他皺了皺眉，“可能是本能吧。”

不等蘇四再說什麼，他伸出臂摟住他的脖子。

蘇四嚇了一跳，急忙掙扎。

“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他不放鬆，攬著他的脖子。

“將軍請放手。這樣有失體統。”

“你又不是女人，失什麼體統呢？再說了，怎麼不叫大哥了。”

“大，大哥，放手，你這樣讓我沒法走路。”

“走吧。”他不理他，手上卻使著勁，感到了他的僵硬，在暗夜裡，他壞心地笑著。

蘇四使勁往下一縮，掙脫他的束縛，飛快地向前走去，邊走邊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他，怕他再追上來，但卻沒有，他只是慢慢地後面走著，直到蘇四的屋子那互道了晚安，也沒再出現什麼過閣的行為。

“蘇四。”鄧先珍過來看蘇四，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昨天玩得怎麼樣？還盡興嗎？”

蘇四沒理他，自顧給來看病的兵士開藥，並囑咐他服藥時的禁忌，然後接著詢問下一位的病情。

鄧先珍坐在一邊看他配藥，還不死心，接著說：“將軍也不知怎麼了，從沒見他去過那種地方，難道是為了你才去的。”

蘇四心中動了一下，卻不動聲色，依舊做自己的事。

鄧先珍看了一會兒，見蘇四也不理他，覺得無聊，就幫蘇四的忙，一會兒拿拿藥，一會兒翻翻東西。

蘇四忍不住道：“你沒事好做了嗎？軍師大人？”

他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