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桐油本身就是煙煤的原材料。同時隨著隆慶開關,造船業也會飛速發展,而桐油也是造船不可缺的材料,桐油的價格會直接彪升。
而桐油樹成長很快,一般九到十二個月就能有收成,三年後是豐收期。到得十年後,那時什麼情況就不好說了。
到時光這桐油便能讓李家獲利良。
當然這些,別人是看不到的。
“不行。桐油別看現在價格高了,但過段時間會降的,為了墨坊那點用量,大面積種植桐油樹花不來。”邵管事又道。
“我同意。”李景東雖然並不知貞娘還打算種桐油樹的事情,但松脂油的事情之前說好的。李景東這時自然支援貞娘。
聽得李景東的支援,邵管事就沉著臉閉嘴了。既然然李姑娘和李景東都同意,那他再說什麼也無用了。
對於邵管事,貞娘心裡只能先抱歉,只等事後再跟他解釋。這是為了商業保密,想來邵管事能理解。
第二日,辰時正。
田本昌帶著人到得李氏墨坊的時候。
“恭喜李姑娘繼承李氏墨坊。”田本昌一到就拱手恭喜道。
“有什麼可恭喜的,不過是趕鴨子上架罷了。這才一接手,就被人逼到這等程度,貞娘無顏見九叔公,老夫人異日醒來,貞娘亦無顏相對。”貞娘淡淡的道。也順便刺了兩句回去。
心裡卻是一陣腹誹,這廝哪裡真有恭喜之心,怕最多的是看笑話吧,要不然,這等時候,決說不出恭喜的話來。
“李姑娘說笑了。”田本昌臉皮有些掛不住,悻悻的道。
“廢話就不用說了,咱們直接說正題吧,田公子今日要想把那批松材拉走也成,拿羅家松場十年使用權換吧。”這時,一邊的李景東冷冷的道。
他一慣的行事作風就是直奔主題。
“不可能。”田本昌道。羅家松場可是徽州最大的松場,又佔黃山地利,松是最憂質的黃山松,田本昌自是不肯。
“那麼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們可以回去了,至於墨務局那邊,真說起來是你們田家不願意交換,非我李家之故,想來黃大人那裡也沒有封我李家墨坊的理由吧。”李景東繼續冷冷的道。
四兩拔千均的,把過錯加到了田家人身上。
“你們這是逼我。”田本昌惱了,李家這完全是在胡攪蠻纏。
“誰在逼誰?田公子最好要弄清,別忘了現在是松瘟時期,羅家松場還有多少可用之松想來田公子也清楚吧,值不值的換田公子應該心裡有數,總之,這是我們李家開出的條件,田公子若是要仗著貢墨權硬來,那麼李家只能作破釜沉舟之舉了。”貞娘這時亦冷冷的介面。臉卻轉向不遠的東倉。
“大公子,你看那邊。”這時隨著田本昌來的方管事從外面匆匆進來,指著李氏墨坊的東倉那邊道。
田本昌側過臉看去,只見那批松材周圍,靜靜的站著一批人,每人俱戴著孝,一臉悲傷,守護著那一批松材。
田本昌臉色陰沉了下來,李家這是要幹什麼?
“讓我們商量一下。”田本昌只得緩一緩道。
“田公子請自便。”貞娘說著,便同景東叔和邵管事離開了,留下田氏等人在偏廳商量。
“公子,還是速戰速決,以免引起不免要的麻煩,咱們家是油煙為主,松材不是主要的,再說了如今松瘟,羅家松場可用之松並不多了。百年松更早已砍伐怠盡,不如就換了吧。大不了趁交割前,把現在松場的剩的一些松砍了,留給他們一座光禿禿的山,便是他們李家現在再種松苗,十年的松材,那可達不到李墨的要求,對於李家來說完全無用。”一邊的管事勸道。
田本昌卻仍在沉吟,方管事的分析有道理,只是這一點李貞娘或許會看不出來。那邵管事和李景東也看不出來嗎?
他總覺得這裡面另有什麼內情似的。只是他卻琢磨不出來。
“方叔,你剛才在外面可打聽出些什麼了?”這時,田本昌壓低聲音問身邊的管事。
“打聽了一些。這個要求是李姑娘提的,邵管事不答應。他的看法跟我剛才說的一樣,認為這種交換李家根本討不了好,還不如直接換錢,再去尋松材。不過。李姑娘卻固執的很,非要如此。”說到這裡,那賬房又低笑一聲:“聽說李姑娘打算在松場種桐油樹。”
“真的?”田本昌看著那管事。
“真的,昨日,李老掌櫃的去找了李景東,如今李姑娘得了李景東的支援。邵管事孤掌難鳴。”那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