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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向將馬匹掉頭,篤定他必會跟隨過來似的。“我阿爹放我大假,讓我來這兒嫁人。呵……他可是蒙族族長,有勇有謀、受眾人愛戴哩,我若嫁他,往後在這草原上也可呼風喚雨了。”

他的大馬一下子超前,橫地擋住她的去路。

“草原上的生活沒有你想像中那樣美好,住氈篷,還得依時節遷徒,喝奶茶羊奶!久了也要膩口,吃的穿的更是貧乏……”他也學她哼了一聲,“真假到這兒,可要哭上一輩子。”

果真如此,那……那也不干他的事!

莫名其妙,竇來弟燃起一把心頭火,可越惱,語氣越是柔軟──

“多謝提點啦,但你卻把咱們竇家的女兒瞧小了。我家二姐出嫁塞北,看她適應得好生自在,我想我也不成問題才是。而此趟到塞北來,發現好多好多可愛之處,呵呵……我就愛草原上的生活,就愛聽牧人彈奏的馬頭琴,就愛喝羊奶、住氈篷,就愛這樣的太陽、這樣的風光。”

“可你就是不愛那個齊吾爾。”一吼,他兩頰的黥紋陡地擴張,十分猙獰。

竇來弟被他爆發的氣勢震住了,大眼眨了眨,小口微張,一會兒才擠出話──

“誰、誰說的?我都不知有多喜歡他。”

這是真話,但這種喜歡和男女間的喜歡又全然不同,是愛屋及烏,因阿男喜愛齊吾爾,她自然也就喜愛他。

那對眼直勾勾地看著她,瞬也不瞬,讓竇來弟渾身都不自在。

“你看我幹什麼?”她不想承認害怕,但心臟“咚咚”地跳得好響。

能與男人黥灼的臉容對視這麼久,語氣還能持平,也算了不起了。

他忽然揚唇笑了起來,冷冷的,有些惡意地道──

“我去殺了那個齊吾爾,你意下如何?”

嗄?!

“你殺他幹什麼?”竇來弟小臉一白,不知他耍弄什麼把戲,“你和他有啥兒深仇大恨?”

他寬肩聳了聳,毫不在手地道:“我瞧他不順眼。”

是了,她記得。

他為了一對玉如意,可以單愴匹馬從巫山追到九江,又從九江跟到濟南,只因他瞧那個巡撫大人不順眼,不把他搶得精光不暢快。

這男人,自我慣了、蠻橫慣了。心底藏著一大堆秘密,他還要這麼玩下去嗎?!

好,她四海竇三豈會退縮引必是奉陪到底,等哪天教她逮著證據,她非要……非要狠狠咬他一口不成。

“你真傷他,就是四海的敵人。”噢……牙好癢,真的好想撲過去咬人呵……

他唇一抿,額際的太陽穴突得高高的,亦氣得不輕。

深深瞧著她,他忽然“駕”地一喝!雙腿踢動馬腹,座下大馬嘶鳴長嘯,四蹄狂撒,帶著他往茫茫的遠方賓士而去。

“青龍──”竇來弟想追,卻不知追上去又能說些什麼。

如此曖昧的情感、渾沌的關係,和奇異的身份,竇來弟從沒一刻這般迷惑,忍不住想著,他為何來此?

為何呵……

第六章 青青香巾

與青龍再度相已過兩日。

這兩日,竇來弟外表雖若無其事,心中卻隱隱不安,特別是那一天回到牧場大宅後,旁敲側擊地,由竇帶弟口中得知齊吾爾這些日子並未待在蒙區,而是領著幾名好手將危害牧人與牛羊的狼群趕往北方去,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了。

我去殺了那個齊吾爾,你意下如何?

她腦中不時地浮現他說這句話時的模樣,嘴角兀自笑著,帶著涼薄的氣味兒,好似恨極,教她不禁去猜,他真是純粹瞧齊吾爾不順眼?抑或,還為著一個說下出口的原因?

正思索著,她未注意輕淺的腳步聲已緩緩而來──

“三姑娘,呵呵呵……今兒個不騎馬出遊嗎?”

那笑聲如此悅耳,竇來弟尚未回身,已知來人。

“夫人喚我來弟便好,別再稱呼人家三姑娘啦。”

來的這位貌美婦人正是藥王牧場的當家主母,深具書香氣息,生得十分嬌小,和竇來弟的個兒差不多。

她走近,主動拉著竇來弟的手,好生熱情地道──

“是呵,若再姑娘姑娘地叫,都顯得生疏羅。”她搖搖竇來弟的手,眸光像在打量一件精緻又動人的玩意兒,愛憐橫溢地瞅著。

竇來弟任她瞧著,軟軟笑問:“我頰上髒了嗎?”

“不髒不髒,部不知比這園子裡的花美上多少倍呢!”藥王夫人忙道,忽地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