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達集中營裡的犯人,聽到崗田少佐居然答應了改善犯人們的伙食,不由得都一陣激動。他們幾乎同時想到了譚智文,對他心存感激,要不是因為譚智文挺身而出,改善伙食對他們來說,根本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
可他們看到譚智文滿身血跡站在他們面前,又看到地上被砍下頭顱的伙伕屍體,心一下子都揪了起來。譚智文會不會被處死?這會不會是崗田少佐的一個陰謀?
正在他們心下惴惴之時,忽然聽到河野少尉又吼叫道:“你們都聽著,崗田司令官雖然赦免了譚智文,可我們也不能因此破了罕達集中營裡的規矩。你們都看到了,這個伙伕,本也和你們一樣是犯人,只因為他表現不錯,這才當上了伙伕。可是,他已經受傷,不能再為皇軍效力,所以,他必須死。”
眾人一陣譁然,紛紛交頭接耳。他們沒想到,譚智文果然還是難逃一死,崗田少佐的虛偽和毒辣,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慄。
河野少尉掏出手槍,對著天空連天了三槍,整個廣場立即安靜了下來。河野少尉高舉起指揮刀道:“崗田司令官赦免了譚智文,可他也受傷了,不能為皇軍效力,按照罕達集中營的規矩,譚智文也必須去死!”
他高舉著東洋刀,作勢欲劈時,譚智文大吼一聲道:“慢!誰說我不能幹活了?”
河野少尉冷笑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幹活?”
譚智文也是冷笑道:“幹活?我一個人能頂仨個。太君,您要是不信,可讓您的三個手下,上來和我比上一比。”
河野少尉遲疑了一下,對著三個日本兵揮了揮手。三個日本兵立即在三八大蓋上插上刺刀,子彈退膛,只等河野少尉一聲令下,便向譚智文發動攻擊。
河野少尉用這一招對付譚智文,那是崗田私下對他吩咐了機宜。崗田認為,只有這樣做,才能讓這些中國-犯人對譚智文不起疑心,同時也能檢驗譚智文的身手。
可這三個日本兵並不知道,在河野少尉發出了攻擊令後,這三個小鬼子挺著刺刀,惡狠狠地撲向了譚智文。
眼見三個小鬼子幾乎同時衝到了身前,早已準備露一手震懾住其他犯人的譚智文,大吼一聲,身形拔地而起。
他藉著助衝之力,高高地躍起在空中。趁著三個小鬼子的刺刀刺了個空的當兒,一隻手抓住了當中這個小鬼子的三八大蓋槍身,同時兩腳分開,各自踹向邊上兩個鬼子的頭顱。
邊上的兩個小鬼子,被譚智文一腳踢中腦袋,頓時眼前一黑,慘叫一聲,拋開了手中的三八大蓋,滾在地上不住地哀嚎。
中間的小鬼子一下子刺了個空,突然手上一緊,手中的槍被譚智文奪了過去。小鬼子不由自主地身子往前一撲,已經躍到他身後的譚智文,雙腳猛在踹在了小鬼子的後心。
小鬼子吃痛之下,撲出了十多步外,躺在地上哼哼不已。譚智文已經站定身形,單手提著三八大蓋,用刺刀指向躺在他腳邊的鬼子兵。
人群內突然爆發出一陣叫好聲,與眾人反應不同的是,蕭正龍、二蛋和劉老大卻是心裡一抽,暗呼不妙,因為他們想到了張老大比武慘死的情景。
譚智文把三八大蓋向地上狠狠一插,對著河野少尉傲然道:“太君,你看我是不是還能幹活?”
河野少尉楞了好大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雖然認定譚智文是松井機關的直川秀男上尉,應該是一個身手了得的特工,可他壓根沒想到,譚智文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完全超過了他的想像,似乎比前幾天和他比武的張老大更強。
河野少尉怏怏不樂地道:“好吧!眼下正是皇軍為了建設大東亞共榮圈奮戰的著急時刻,我們罕達集中力必須保證軍需品的運輸,需要大量的勞工。既然譚智文還能幹活,那我就暫時留他一條性命。不過,你們所有人都應該記住,罕達集中營,決不養不幹活只會吃飯的犯人。”
河野少尉宣佈繼續開工後,犯人們被日本兵押解著驅趕到了碼頭上,譚智文則被河野少尉單獨押向鍋爐房。
兩人走在路上時,譚智文低聲道:“河野君,以後我們怎麼聯絡?”
河野少尉楞了一下道:“秀男君,罕達集中營裡一般的事,我們都會知道。你要是有緊急情況,可以向哨兵提出,要單獨面見崗田司令官。”
譚智文低聲道:“不行,這會暴露我的目標的。河野君,我想利用鍋爐房中倒煤渣的機會,在小樹林中單獨與您見面,由您把我掌握的情報,轉達給崗田司令官。”
河野少尉楞了一下,譚智文提出的意見,倒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