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浪跑到早已觀察好位置的一個死角,用一根木捧支起了炸藥包,死死在緊貼在牆面上,然後,從口袋裡掏出火柴,點燃後迅速離開跑向鍋爐房。
當萬里浪剛鑽入暗道,就聽耳機傳來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地道都姑劇烈顫動。
萬里浪知道引爆成功,生怕地道震塌下來,手腳並用趕忙爬出暗道。剛爬出暗道的萬里浪,發現身邊的夜空已經如同白晝,不斷傳來撕裂空氣的巨大爆炸聲,軍火庫的高大圍牆塑性在一股巨大的氣浪中微微顫抖,似乎隨時有塌陷的危險。
在軍火庫大門口的日軍,被身後巨大的爆炸聲震得一下子呆住了,紛紛趴在地上,等他們醒過神來時,卻發現除了身後不斷的爆炸聲和不時閃亮夜空的火光外,對面樹林中的武裝人員早已經停止了攻擊。
龜田小隊長命令一個日軍上前檢視,不一會兒,那日軍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報告,除了小樹林中發現被打死的四具屍體外,再無一人。
龜田長嘆一聲,這時才明白中了對手的計謀,對手利用佯攻吸引了守軍,而軍火庫才是對手的真正目標。
此時的軍火庫,仍在劇烈地爆炸著,日軍也無法靠近。龜田小隊長撥出手槍,喊了一聲“天皇陛下萬歲”,閉上眼睛,對著自己腦門開了一槍。
陳恭澍辦公室內,萬里浪向陳恭澍彙報了襲擊軍火庫的情況。陳恭澍大喜,當場拿出兩根金條獎賞給萬里浪,又贈給他一把精巧的勃郎寧手槍。
“老弟立此大功,愚兄連夜向戴老闆報告。經此一戰,老弟一夜成名,必將成為戴老闆眼中的紅人,到時,可別把愚兄不放在眼裡啊。”陳恭澍樂呵呵地說著。
“哪裡哪裡”,萬里浪亦微笑著說:“要不是陳站長的雄圖大計,我們也沒那個膽、更是想不到去襲擊日軍軍火庫。在陳站長的英明指揮下,小弟才僥倖成功,何況多虧了陳站長和譚少校的奇襲虹橋機場。”
在陳恭澍和萬里浪互相客套時,譚智文仔細打量著萬里浪,先前見到的那個猥瑣的鍋爐工形象蕩然無存,只見到萬里浪如鷹隼一般犀利的目光。
譚智文也不禁暗自佩服這個萬里浪,在陳恭澍剛到上海準備襲擊日本人時,他就主動做好了充足準備,而且忍辱負重,偽裝成鍋爐工混進了日軍軍火庫,此人的心計如此之深,行動手段的老到和毒辣,也令譚智文暗暗心驚。
陳恭澍給譚智文沏了一杯茶,給自己和萬里浪分別倒了一杯法國葡萄酒,笑眯眯地說:“各位辛苦了,尤其是萬里浪處長更是吃了很多苦,還有三天就過年了,76號暫時也沒什麼行動。因此,本站長決定,大家利用這幾天,好好休整一下,高高興興過個年,再來一起殺漢奸打鬼子。”
譚智文和萬里浪還有上海站第一和第三行動處的處長齊聲說是,各自告別,準備歡度春節。
這時的76號內,李士群得知虹橋機場和虹口軍火庫同時遭受襲擊,不禁冷笑幾聲,他知道機會來了。
李士群算定日本人會向汪偽政權施加壓力,要求由李士群全權負責76號的行動,因此,他也想利用這幾天做足文章,把丁默邨趕出76號,同時,最後利用丁默邨處決掉老奸巨滑的曹子白、曹炳生父子,徹底除掉覬覦76號已久的熊劍東安插進來的耳目。
法租界巡捕房內,法租界巡捕房督察長曹炳生坐在辦公桌前看著《申報》上日軍虹橋機場和虹口海軍陸戰隊軍火庫遭襲擊的訊息,沉吟不語。
曹炳生的父親,同為法租界巡捕的曹子白走進了曹炳生的辦公室,看著曹炳生若有所思的樣子,笑道:“丁默邨的邀請帖你也收到了吧?”
曹炳生指著辦公桌上的帖子,點了點頭:“父親,同時邀請我們父子倆,你說會不是這是個圈套?”
曹子白微微一笑:“報上虹橋機場和虹口軍火庫遭襲擊的事你也看了吧?日本人打仗是無話可說,但想要在大上海有所作為,那就不得不依靠我們中國人了。”
“我算準,日本人得重新審視76號的作用,而丁默邨則是看準了這機會,趁機想擠掉李士群,發展自己的勢力。當然,李士群也會這麼想的。”
曹炳生接著他父親的話:“父親說的是,當初熊劍東司令安排我們秘密加入76號,就是想打擊76號的勢力從而取而代之。我們的任務就是挑起丁默邨和李士群的矛盾,這兩人都是老謀深算的人,不可能對我們不有所覺察。”
“他們一直不敢動我們,就是因為我們行動謹慎,從不同時出現在76號,他們顧忌日本人和熊劍東司令,不能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