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恭澍見一擊得手,準備發起攻擊訊號時,突然,他發現碉樓下草叢中出現了一大堆黑壓壓的人影,快速移動,向營房逼近。
陳恭澍意識到,不止是他們,還有另一路人馬正在動虹橋機場的主意,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是打小日本的,那肯定都是友軍。為了避免兩隊人馬誤會火併,陳恭澍下令按兵不動。
這時碉樓上的許力和劉海山也發現了異樣,兩人正納悶,為何沒等他們按約定的訊號就開始行動了,卻突然很驚異地發現,那一隊人馬根本不是他們的,藉著營房門口微弱的燈光,兩人看見其中大部分人穿著土布軍裝。
“新四軍”,兩人心中同時冒出了這個念頭,多年的特工經驗,使得兩人沒有聲張,迅速作出判斷:既然這是新四軍的部隊,那說明他們目標也是攻擊虹橋機場,而他們如此迅速地透過碉樓,顯然已經發現了許力和劉海山解決碉樓上哨兵的事。
新四軍認為這是友軍所為,而陳恭澍按兵不動,那他也發現了新四軍的行動。此刻,許力和劉海山對望了一下,互相捏了捏對方的手,心意相通,他們在碉樓上幫助友軍嚴密注視機場動靜,必要時在碉樓上用機槍火力支援新四軍。
廖政國從望遠鏡中觀察到兩個黑影身手了得,很順利地解決掉了上面的哨兵,判斷這些人就是友軍,哪怕不是共產黨的武裝,就算是打壓新四軍的國民黨武裝力量,哪怕是土匪,在面對日本鬼子時,都會同仇敵愾,槍口一致對外的。
所以他毫不遲疑,發揮了一個優秀指揮員的素質,立即下令部隊迅速透過碉樓向營房撲去。
最西首的兩個營房內,兩個排的偽軍正在洗漱準備睡覺,一片亂糟糟的景象。突然,門被悄悄開啟,在他們目瞪口呆時,江抗戰士的機槍已經對準了他們。
在江抗戰士喝令不準動後,所有偽軍放棄了反抗的念頭,乖乖地面對牆站成一排。江抗戰士收起了偽軍的武器,背在自己身上。
陳恭澍見狀,不禁驚歎於裝備落後的新四軍竟然有如此戰鬥力,也發出命令,兩隊突擊隊也包圍了另兩間營房,效仿新四軍繳獲了偽軍的武器。
這時遠處斜對角的碉樓上,一束強烈的探照燈光射了過來,發現了動靜,對著營房方向開了一槍。
頓時,虹橋機場內大亂,剩餘的偽軍和偽警察手忙腳亂穿衣找武器,日軍小隊很快就集結完畢,和機場內的其他崗哨一起向營房撲來。
譚智文命令李強,打掉其他三個碉樓上的探照燈。李強受命,從背下取下那枝德制98k毛瑟狙擊步槍,裝填上子彈。
譚智文拍了下李強的頭:“有把握一槍一隻探照燈嗎?只有五顆子彈,節省點。”李強咧嘴一笑:“憑我以前在八十八師的槍法,打這三隻燈都沒問題,何況這枝槍上還有瞄準鏡,那更是小菜一碟。
隨著三聲槍響,虹橋機場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瘳政國帶領江抗戰士衝出營房,卻見隔壁有枝人數眾多的部隊正與東首營房的偽軍和偽警察接上了火,從衣服上分辨不出這是枝什麼樣的隊伍,但是友軍必定無疑。瘳政國見陳恭澍部阻擊了偽軍和偽警察,立即下令快速炸燬四架日機。
十幾個江抗戰士負責炸飛機,其他人則負責對付衝過來的日軍。
見到日軍衝向江抗,在江抗開槍阻擊日軍時,碉樓上的劉海山已經扔出了兩顆手榴彈,而許力則抱起了碉樓上的機槍,猛烈向日軍掃射。
日軍在強大的火力壓制下,只能撤回到日軍營房附近,依託營房周邊的工事進行反擊。
這時,江抗戰士已經衝到了飛機旁,可是,本來就缺糧少彈的江抗,在追擊許雷生部時已經用光了僅有的手榴彈,如何擊毀眼前的四架龐然大物成了擺在面前的難題。
瘳政國命令,用敵機上的汽油燒燬飛機。幾個戰士從偽軍營房內取出臉盆,衝到飛機油箱處,開槍打出一個洞,用臉盆接住汽油。
四個戰士幾乎同時爬上飛機,開啟艙蓋,把汽車澆進了飛機駕駛艙,又把其他戰士遞上來的汽油澆在飛機身上。
點燃了蘸著汽油的毛巾,遠遠在扔向飛機,在一片大火中,十幾名戰士迅速撤離與大部隊會合。
戰鬥進行了三十多分鐘,見四架飛機在熊熊烈火中燃燒爆炸,瘳政國下達了全體撤退的命令。
而陳恭澍見新四軍已經燒燬了飛機,看看手錶,攻擊已經持續了半個小時,估計這時上海的守軍已經出動,不久即將抵達虹橋機場,在戰術目的達到後,為了避免身陷重圍,陳恭澍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