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一大早就驅車來到了76號總部,今天是他最開心的一天日子,丁默邨的悄然隱退,使得76號不管是從實力上還是名義上,從今以後就是他李士群的一個獨立王國。
76號的大小特工頭目,在經過除夕夜的“政變”後,更是認清了方向,紛紛天還沒亮就趕到了76號,準備給大權獨攬的李士群賀喜。
早上八時許,三輛黑色轎車急駛而來,給守衛的特工檔在了大門口。
汪曼雲見狀急步走向中間一輛,彎下腰,對剛開啟車窗的熊劍東問道:“您就是熊劍東司令吧?奉丁主任之命,轉告熊司令不必再進76號,丁主任在愚園路周佛海主席的公館內等您大駕光臨。”
熊劍東稍顯一楞,立即明白其中必有蹊蹺,吩咐司機立即掉頭直往周公館。
在林之江私自處決掉曹氏父子後,丁默邨立即明白這是李士群授意,借他手除掉眼中釘,同時也讓熊劍東忌恨上他,因此,權衡利弊後,他決定背水一戰,和熊劍東正面協談。
或者可扭轉對他極為不利的局面,和熊劍東結成聯盟共同對付李士群。因此,丁默邨想到了在周公館約見熊劍東,利用周佛海的關係,熊劍東勢必不敢當場發作,從而能聽完丁默邨的解釋,或許會真正考慮聯手對付李士群。
周公館內,一片繁忙熱鬧景象,剛從南京趕回上海的周佛海及夫人楊淑慧忙著接待上海灘上的大漢奸和社會名流還有日本人。
眾人聚集在周公館客廳內,周佛海作了新年致辭,就在眾人雷鳴般的掌聲中,丁默邨悄悄走到熊劍東面前,低聲說:“熊司令,請借步說話。”
旁邊的楊淑慧聽了,叫來施雨:“施小姐,請你帶熊司令和丁主任到小會客廳喝茶。”
施雨應聲帶領二人走向小會客室,丁默邨看著施雨,百感交集,他知道,進了周公館的施雨已經非昔日可比,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得到施雨了。
熊劍東一進小會客室,顧不得入座,立即問丁默邨情況如何及曹氏父子的安全。
丁默邨一時顯得很尷尬,施雨此時已經給兩人泡上了茶,遞給兩人,這才略顯緩和,兩人各自入座,施雨則忙著在準備瓜果小吃。
丁默邨一聲不吭地掏出幾張紙,放在熊劍東面前。熊劍東一看,頓時面色一紅,原來是曹氏父子的口供,上面原原本本地交待了曹氏父子奉熊劍東之命進入76號伺機挑唆丁默邨和李士群的關係,妄圖取而代之。
看著熊劍東陰晴不定的的面色,丁默邨嘆了一口氣:“熊司令,今天約你前來周公館會面,小弟也是不得已而為之,76號我是回不去了。”
熊劍東一楞,雖然不明白箇中原委,但也隱隱猜到曹氏父子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熊司令,我們都不是李士群的對手”,丁默邨陰沉著臉說:“昨天晚上發生了許多事,76號現在是李士群一個人的天下,曹子白、曹炳生父子也已經被李士群密令林之江就地處決了。希望熊司令理解鄙人的一番苦心,摒棄前嫌,小弟願與熊司令結為兄弟。”
熊劍東在證實了曹氏父子已經被處決的訊息後,雖然又氣又急,卻也無可奈何,自己的把柄捏在人家手裡,隨時有機會整他,況且日本人只是利用他的影響和眾多屬下讓他出任偽軍司令,卻並不真正相信他。
熊劍東聽了丁默邨之語,倒也深信不疑,丁默邨和李士群的一切,曹氏父子早已經祥細對他作了彙報,丁默邨和李士群攤牌也是意料之中。
既然曹氏父子已死,自己的一切早已經讓丁默邨和李士群掌握,再想入主76號已經是不可能了,聽丁默邨的口氣是想聯合自己,估計丁默邨已經決定辭退76號主任一職,另謀發展,尋機復仇李士群出一口惡氣。
想到這裡,熊劍東滿臉堆笑,把這供詞扔進施雨剛放上供室內取暖的小火爐中,站起身來,以茶代酒敬丁默邨。
至此,氣氛顯得輕鬆多了,兩人閉口不談過去之事,只敘客套之詞。幾盞茶後,丁默邨突然表情嚴肅地說:“熊司令,從今以後,你我都是周佛海先生的人。有樁大事,受周先生之託,還得煩請熊司令多多出力。”
熊劍東忙站起來:“只要是周先生和丁主任的事,熊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丁默邨擺了擺手:“施小姐,能不能迴避一下,我和熊司令說幾句。”
施雨點頭,走進了小會客室的內室,悄悄地掩在門口,傾聽著小會客室中兩人的交談。
“熊司令,你聽說過《日支新關係調整綱要》嗎?”丁默邨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