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餘的偵緝隊員,一方面和外面的人互相對射著,一方面還得拼命壓制大院中的中統行動隊。許蓉躍到譚智文身邊,滿懷歉意地告訴譚智文,她不該衝動,不過,她看到偵緝隊的人已經基本快被消滅,而日軍是根本沒時間來救援的,因此,她必須提前撤退。
譚智文顯得有些不解,許蓉解釋道:“譚大哥,雖然是國共合作時期,可國民政府的人始終對延安方面懷有敵意。因此,我這次秘密相助中統敢死隊的事,不能讓他們知道,要不然他們起了疑心,可能會耽誤救援別洛斯基的任務。”
許蓉告訴譚智文,既然他只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兵,那就好辦多了。她叮囑譚智文不要向那些中統行動隊的人透露身份,但可以跟著他們,助他們一臂之力。
譚智文點了點頭,對他來說,只要是殺鬼子的事,他自然是義不容辭。許蓉將要和他告別時,突然又對譚智文道:“譚大哥,這裡有一張別洛斯基的照片。你記住,照片上的人,才是真正的別洛斯基。”
“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中統的人。如果你們進了老鷹山,你記住,只有你才能認識真正的別洛斯基,一定要把他安全地護送到延安。你到了老鷹山後,我會在山腳的一個看林人小屋中悄悄配合你,記得別把我的行蹤透露給中統的人。”
譚智文一楞,許蓉已經把一張相片塞入了她手中,然後轉身招呼幾個手下跟著他悄然離去。
槍聲已經停了下來,想必餘下的幾個偵緝隊員,也已經讓大院中的中統行動隊解決掉了。大院中亮起了一枝手電,譚智文猜想,這定是中統行動隊的人在檢查襲擊者的身份。
他站在大院門口,不慌不忙地敲了敲已經關上了的大門。不一會,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了。譚智文和蕭正龍剛步入大院,腦袋上立即頂住了幾枝槍。
譚智文淡淡地道:“有你們這麼對待朋友的嗎?”
站在大院中央的一個看上去殺氣騰騰的英俊男子,想了一下,揮了揮手,那幾枝頂著譚智文和蕭正龍的槍立即撤了下來。
譚智文開門見山地道:“這位兄弟,想必就是中統行動隊的陳鋒隊長吧?”
那漢子陰沉著臉,用槍口對準了譚智文道:“沒錯,我就是陳鋒。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我的身份?”
譚智文冷笑一聲道:“陳隊長,收起你的槍吧。剛才要不是我幫你解決了這幫狗漢奸,或許此刻躺在院子中的就是你們了。”
陳鋒一楞,想了一想,收回了槍。譚智文知道他戒備心重,慢條斯理地道:“想必陳隊長剛才已經檢查過地上的屍體,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吧?我也不瞞你了,我和正龍兄弟,是鄰縣寨子中的人。”
“你可以去打聽一下,我們天龍山寨,那可是專殺小鬼子和漢奸的。今天夜裡,我兄弟二人奉命下山辦點事,在路上遇到一個被鬼子追殺的人。我倆殺了幾個鬼子後,救下了那個人。”
“那人已經奄奄一息了,他臨死時告訴我們,他是延安方面的人。他得到情報,你們所住的大院,陸水生是鐵桿漢奸,他出賣了你們,暗中讓偵緝隊的人包圍了這裡。”
“他告訴我們,你們是中統行動隊的人,身負特殊使命,領頭的隊長叫陳鋒。他見我和正龍兄弟身手不錯,說是看在都是中國人的面上,央求我們出手相助,幫你們得脫困境。”
陳鋒想了一下,抱了抱拳,對譚智文和蕭正龍表示謝意。這時,一名敢死隊員上前告訴陳鋒,他們一隊人,也已經犧牲了六個人,只有五個人存活了下來。更不幸的是,負責發報的邱大發已經死了。
陳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他怔了怔,緩緩地抬起頭道:“就算我們和上級聯絡不上,也得拼死完成這項任務。不成功,便成仁!”
譚智文心念一動,問那個隊員道:“這位兄弟,你說的發報員,是不是住在西廂房的?”
陳鋒驚訝地看了看譚智文,那個隊員看了一眼陳鋒後,得到了陳鋒的默許,便點了點頭。
譚智文問道:“陳隊長,你們西廂房裡共有幾個人?”
陳鋒告訴譚智文,西廂房裡,當時只有一個邱大發,由他負責和中統方面保持聯絡,其他人,則都在東廂房中商量著行動計劃。
譚智文有些不解地問陳鋒,為何沒見到陸水生和他的家屬。陳鋒解釋說,陸水生當時說為了保密起見,早就提前把家屬安排到外地親戚家暫住了,他自己也外出給中統行動隊的人探路。
他還以為陸水生這樣做,是真正想幫中統辦事,沒想到這竟然是陸水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