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之前冬天進入地窖總會有一股暖風襲來,今兒不知是這麼了。我沒有細想,心思全在棺材上。於是緊了緊棉襖,把煤油燈芯挑高了些,慢慢的下到地窖裡。
我的手腳已經開始發抖,農村的孩子比較糙,大冬天穿單衣打雪仗也是常有的事,但是此時我卻打心裡往外冷的受不了。我抓緊時間開啟第二層的入口,那股刺骨的寒意更強烈了。我不自覺的哈了口氣,霧氣粘到眉毛上,瞬間結成了霜。
下面漆黑一片,昏黃的煤油燈只能照亮很小的一片地方。我皺著眉頭,儘量將眼神聚攏成一點,希望能看清下面的景象,但卻只是徒勞。四周靜的可怕,下面仍然伸手不見五指,我嚥了口吐沫,咬咬牙,縱身跳了下去。
說真的,我從小就膽小,特別是親眼見到那件事之後。父親經常將我扔進山後的墳地練膽。更有一次,他不知從哪裡找到一個將近五十多米深的洞穴,就這樣活活的把我堵在裡面一整天。從那以後,我覺得和黑暗比起來,父親更可怕。而我家的地窖和那次的洞穴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溫度已經低到我無法承受的地步,那種寒冷透過棉襖直接刺到面板上,任我把棉衣裹的再緊也無濟於事。但是地上和牆上依然潮溼,在這種極寒的溫度下卻沒有結冰的跡象,完全不符合自然規律。
我沒時間研究,我心裡清楚,在種環境下我根本待不了太長時間。
於是我將煤油燈舉高,附近的景象隨著煤油燈的提升而慢慢顯現出來。然而當看到地窖的全貌時,我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在中間的位置上,赫然停放著一具血棺材。
棺材兩頭由石頭墊著,側面對著我。大小與制式雖然與平民百姓使用的棺材相差無幾,但是那刺眼的血紅色卻顯得有些詭異。
我走近些,棺材上的紅色更鮮豔了,彷彿剛刷上的油漆。
這時,一聲“滴答”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循聲望去,棺材蓋下面的縫隙正滲出血紅色的液體,而聲音則是液體滴落時發出的。
我嚥了口唾沫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並將油燈靠近,才看清那些紅色的液體分明就是人的鮮血。我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腦子一片空白。現在的我不比小時候,畢竟已經長大,懂得了思考。
靜下來後,隱約聽到從棺材裡面傳來陣陣心跳聲。我告訴自己,我只是過於緊張,誤將自己的心跳當成棺材裡傳出來的,也只有這樣我才不會崩潰。
我顫顫巍巍的走到棺材旁邊,棺材蓋上的七寸陰陽釘還在,我推了兩下,棺材紋絲不動。看到蓋的如此結實,我緊繃的神經暫時放鬆了些,才感覺到手心全是汗,但又感覺不對,汗水不該是黏的。
再看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一樣的東西。我趕緊蹲下,抓了一把黃土猛搓。起身時,無意中發現棺材底部粘有東西,便伸手將其扯下。竟然是二叔的羊皮,原來父親並沒有帶走,而是留在了這裡,我趕緊開啟檢視,上面好像畫有簡單的圖案。
我剛要靠近油燈想仔細觀看,這時,有人說道:“別靠近棺材。”
是母親的聲音,我趕緊將羊皮踹進兜裡,迅速爬出地窖。出了地窖馬上覺得暖和不少,但是被寒風一吹立刻打了冷顫,原來剛才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卻渾然不覺。
母親站在入口處,沒有責怪我,只是叮囑不可再進地窖,並且此事不準告訴任何人。我看了看地窖的入口,再看看滿臉期待的母親,點點頭,隨後回屋休息。
關好房門,我迫不及待的翻出來羊皮,對著油燈仔細觀看。羊皮破舊不堪,古樸的工藝經過特別加工,才能儲存到現在。上面畫著一個婀娜多姿的年輕女子,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餘。簡單的輪廓與羊皮的紋路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更顯得惟妙惟肖。
最神奇的地方,是在女子的小腹處畫了一隻縮狀的血紅色狐狸。我雖然不好色,但看到這樣的圖案,卻不自覺的心跳開始加快。仔細觀看半天之後,只是覺得這副圖有些怪異,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我將羊皮小心翼翼的藏在棉襖的夾縫裡,然後鑽進被窩。回想著父親臨走前對我說的話,卻沒有任何一個字與羊皮扯上關係的。但是毫無疑問,父親的匆忙離開肯定與血棺材有關。地窖裡那極寒的異像,棺材裡的心跳都非同小可。
而這張羊皮更是隱藏著無盡的神秘,也許其中還有二叔失蹤的秘密。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第二章 玉女血狐胎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床後我偷偷溜到後院,發現地窖已經被填實。看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