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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為了防止少年在他離開房間的時候逃脫,他每日睡前都會給他注射一支降低行動力的藥劑。

他固執的選擇在黑羽盜一清醒的時候做這件事,儘管這必然會激起少年的不滿及憤怒……甚至恨。

他會摟著不斷掙扎的黑羽盜一,竭盡所能的用最溫柔的動作去安撫。

他會含住黑羽盜一的耳朵,輕輕吹氣,用最溫柔的語氣來低低訴說。

送給你的那位怪盜朋友的婚服,是白色的好看……還是紅色的迷人呢?

他這麼問。

然後毫不遲疑的把針管裡的藥物推入少年體內。

看到少年逐漸被更濃的灰暗覆蓋的眼睛裡露出剎那強烈的情緒,他會有種真實的佔有的感覺。

即使這使得少年對情‘事更為牴觸,即使這使得纏繞著心臟的寒意更錐心。

他曾想用極致的耐心去給予一場最纏綿的歡‘愛,試圖用柔情去攻克少年的心房。但彷彿那個清晨是一次警鐘,無論黑羽盜一的身體如何丟盔棄甲連連敗退,那樣的無所防備的表情再也未曾出現。

這令他挫敗。

於是藏在心底的猛獸開始咆哮,瘋狂的叫囂著,無法被曾被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壓制。

他會憤怒的扯咬著少年的肌膚,會疾風驟雨般毫無章法的進攻,故意逼迫少年擺出一些過分的姿勢。

而當一切歸於平靜,黑羽盜一陷入沉睡,他就會坐在床沿上默然注視。懊喪和後悔洶湧而來。

他開始責問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的失控。

他開始怨恨做出了這反常舉動的自己。

也只有在黑暗裡。

他才敢去面對自己。

他一遍遍的問自己,黑羽盜一於他到底意味著什麼。

答案脫口即出,他卻沒有勇氣張口。

一個完全理智的聲音在不斷否定,一個完全瘋狂的聲音在不斷強調。

他已經快要被腦海中無數紛亂的念頭折磨得崩潰。

每個晚上,他都會獨自坐到天明,然後趕在黑羽盜一醒之前,到浴室裡用熱水洗去一晚上的寒氣,掩藏好所有的矛盾和掙扎,臉上掛好慣有的笑容回到床板,等到少年茫然地睜開眼時輕柔的在眼角印下一吻。

絕大多數的白天,他也都是拋棄了手上的一切工作待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陪伴少年。

他本就不是一個健談的人,所以很少說話,只是偶爾才會問一些完全不可能得到答覆的不完整的語句。

他喜歡將少年抱在腿上,坐在窗簾拉開後能沐浴著陽光的小沙發看書。

一些黑羽盜一感興趣的書。

只是一開始,少年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如何保持一定的距離、如何使得彼此之間的姿勢不太過曖昧上。身體僵硬,如坐針氈。根本無暇顧及那些文字內容。

於是他就改成開口唸誦。低沉的迷人嗓音用一種平淡卻富有韻律的語調娓娓道來。或許是一個簡短的故事,或許是一些枯燥的專業知識,無論是什麼,在他的嗓音演繹下都帶著一種讓人忍不住傾聽的魔力。黑羽盜一會逐漸被吸引,然後暫時忘卻尷尬的境地。

他會用放置在與臥室相連的小客廳裡的鋼琴彈奏舒緩的音樂,會拿起吉他簡單的撥弄幾首小調。黑羽盜一多半也是乾坐著。偶爾稍感興趣時,他就會執起少年的手,放在琴鍵上教他簡單的指法。他知道黑羽盜一在這種情況下什麼也學不進去,但他喜歡這種雙手交握的感覺。

他有時什麼也不做,就這麼抱著少年,把頭埋在肩窩處靜默。西西里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曬在身上,讓人昏昏欲睡。黑羽盜一被消耗的精力不足以支撐太久的警惕狀態,到最後,就會不知不覺睡去。

少年那時候的睡顏比之晚間安詳許多,眉頭也沒有簇得那麼緊。

他的一切舉動都極盡溫柔,像是在彌補晚間的粗暴。

可到了就寢前,他又開始變得焦躁,開始複製前一天的舉動。

如此往復。

白天和晚上似乎被割裂開,就像他本身矛盾的心情。

來自巴黎的,倫敦的,西西里總部的電話一個接一個不停的打來。他卻懶得接應,到後來乾脆把電話線掐斷,拒絕了所有人的來訪。

他突然之間就失去了對於那個黑色世界的興趣。

即使沒能如同他所設想的那樣在WINE裡走到至高位,摸清那裡頭掩藏的所有秘密。

那本是這幾年來他一直所追求的目標,維持著活下去的一種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