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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趙衍不由冷笑起來道:“夏將軍,你帶兵的時間也不斷,僅憑蕭渡隻言片語,你就敢違抗軍令?”

夏青面容一素道:“蕭渡詭計多端,臣自然不敢輕信。但他很快就將那證據拿了出來,臣看過後覺得此事關乎社稷安危,不敢擅自做主,就將他連人帶物一起帶了回來。”

“是什麼東西?”趙衍見他神情不似作假,急忙催問道。

夏青從掏出懷中一封密函,恭敬地站起身呈給趙衍,趙衍將那密函開啟,只看了一眼便大驚失色,他又再看幾遍,將手中的信紙揉成一團,沉吟了片刻,才沉聲道:“把他給我帶上來!”

於是蕭渡就這麼被帶了進來,他的衣衫被樹枝掛的破爛不堪,臉色白的嚇人,眼角眉梢卻掛著輕鬆的笑容,一見趙衍便要撩袍下跪,隨後又“嘶”地一聲,按住肩上的傷口,道:“臣實在不便行禮,請陛下恕罪。”

趙衍在心中暗罵一聲,面上卻一派親和,道:“崇江是為救朕受的傷,何罪之有,來人,給宣遠侯賜座。”

於是蕭渡便大剌剌地坐在了殿下,又讓人給他倒了杯茶痛飲而盡,趙衍心中焦急,問道:“你手中這封密函是哪裡來的,祁王他……他真的想謀反?”

蕭渡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杯盞,道:“這封密函是他親自派人送給鄭龍的,信中說得很清楚,想聯合蕭家軍一同起事,事成後共分天下。祁王可是陛下的親叔叔,他的親筆和私印皆在上面,陛下若是不信,找人驗一驗不就知道了。”

趙衍感覺攥住密函的手指有些發涼,祁王是先帝的胞弟,當年隨先帝一同逼死前太子,先帝登基後便封他去青州做了藩王,這些年他確實有意在削減祁王手中的權利,但他知道祁王軟弱無能,又沒有足夠的兵士可用,根本構不成威脅,可是祁王如果和蕭家軍聯手……他感到一陣後怕,不敢細想下去。

蕭渡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表情,又正色道:“可惜他的如意算盤卻是打錯了,蕭家軍一向忠於陛下,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所以鄭龍一收到這密函就立即報給了我,方才我本想交給陛下,可那時形勢太為混亂,竟一時大意忘了拿出,險些誤了陛下的大事。”

趙衍冷冷望著他那副義正言辭的懊惱模樣,心中恨得發癢。祁王安分了這麼多年,無論如何削藩都是敢怒不敢言,他會在這時候敢於冒險起事,必定蕭渡在背後做了手腳煽動,可自己捉不到他的馬腳,也只能暫時咬牙嚥下這口悶氣。他想了想,又道:“祁王所在青州離平渡關相隔甚遠,為何會想要聯合蕭家軍起事,這其中只怕還還有些蹊蹺吧。”

蕭渡做出驚詫神色道:“陛下難道不知道嗎?前段日子有倭國流寇潛入河西一帶作亂不止,鄭將軍帶著蕭家軍幾萬兵士一直追到中郡,終於將流寇徹底清除。正好這幾日中郡的郡守生了重病,城中的百姓又生怕倭寇會返回,便央求蕭家軍多留些時日,鄭將軍只得帶兵留在那裡暫做休整。”

趙衍全身寒意驟起,軍情邸報確實曾提過鄭龍帶兵往河西剿寇,可他萬萬沒想到,鄭龍竟會趁剿寇之名,屯了重兵在平郡。那裡是扼守中原的最後一道屏障,其後再無險關可守,只要佔了平郡,蕭家軍隨時可以長驅直入攻入京城。

他氣得渾身發抖,狠狠盯著蕭渡,咬牙道:“想不到,這關內關外軍情變動,你竟比朕更加了如指掌。”

想不到蕭渡竟十分坦然地回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侯府世代忠心,臣雖不能在戰場奮身出命,卻是日日記掛著邊關局勢,想要替陛下多分擔些憂慮啊。”

趙衍眼看他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恨不得在心中將他千刀萬剮。但他再明白不過,從夏青將蕭渡帶回來的那一刻起,這栽贓之計已經失敗。蕭渡絕不能死,更不能死在自己的皇宮裡。他若一死,蕭家軍就有足夠的理由叛出,而他們身後還站著虎視眈眈的祁王,更別提木戎和蕪國也一定會藉機生事,再加上一個專權獨斷的夏氏,到時這天下必將大亂。

這時蕭渡又道:“只是今日不知哪裡來的賊子,竟敢打著蕭家軍的旗號,企圖對臣挑撥陷害,陛下是一定不會因為這些低劣的伎倆就懷疑臣的一片忠心吧。”

趙衍暗中攥拳,努力掩下心中的恨意,面上卻是笑著道:“崇江,你與朕親如兄弟,朕當然不會不信你。你放心,朕一定會徹查今日之事是誰做的,還你一個清白。”他頓了頓又道:“你傷的不清,現在宮門已關,就先在宮裡留宿一晚,朕會找太醫為你診治,明日便送你回府。”

蕭渡微微一笑,道:“謝陛下洪恩。只是要煩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