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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終於他腳步踉蹌地跑到了山腳邊,抬頭望了望崎嶇的山路,明白以自己的體力是無論如何也堅持不下去了。他捂著傷口咬牙靠在山脊上,雙腿早已麻木不堪,而羽林軍隨時都有可能趕到。

難道眼前這條就是絕路……蕭渡無力地閉上眼,好像又看見那雙溫柔的眸子,撥開眼前的濃霧為他燃起光亮,她還在等他回去。這念頭讓他的思緒逐漸清晰起來,於是連忙睜眼,迅速在四周搜尋著可用來偽裝的東西。終於在他滿頭大汗地強撐著將陷阱做好後,就聽見許多的腳步聲開始朝這邊接近,他連忙閃身,躲在一塊大石後面。

夏青帶著一隊羽林軍朝這邊緊追而來,突然他抬手讓身後的人停下,然後藉著月色看見前方有樣東西在草叢中泛著微弱的光亮,十分像是蕭渡身上配著的飾物。

身後一名羽林衛連忙就要跑過去檢視,夏青卻將他喝住,撿起身邊一塊石塊朝那處仍去,果然那石塊“咚”的一聲掉了下去,原來那草藤下竟然掩著一個陷阱。

身後那羽林衛嚇得一身冷汗,夏青蹲在那處道:“這隻怕是山裡獵人佈下捕捉猛獸用得,剛好被蕭渡發現,就重新掩蓋起來,想誘我們掉進去。”那羽林衛聽得越發後怕,這捕猛獸的陷阱裡一般都會埋有尖刀,萬一掉下去非死即傷。

這時只聽夏青又道:“這裡太黑,暫時還看不出這陷阱的大小,你們一定要小心,從這邊繞過去繼續往山上找。”

羽林衛立即領命,而躲在大石後的蕭渡則長長出了一口氣,其實那陷阱是他臨時做出,總共不過幾尺深,根本傷不了人命,只是夏青既然發現這陷阱,為了謹慎起見,必定會選擇繞行,更想不到他就藏在這陷阱後方。

聽見耳邊的腳步漸漸走遠,蕭渡扶著石壁用刀尖撐地勉強走出,正待他想稍作歇息就儘快離開時,突然聽見身後一個聲音道:“侯爺果然好計謀啊。”

回過頭,只見夏青就抱胸站在那陷阱旁邊,歪著頭一臉自在地盯著他。

蕭渡面色驟變,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刀柄,卻突然神情一鬆,將那刀往旁一扔,靠在山壁上道:“夏指揮使刻意支走那些羽林軍,到底是想和我談些什麼。”

夏青朗朗一笑,走上前將他扶住,道:“還得請侯爺先借一步說話。”

兩人尋得一個隱蔽處,蕭渡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他席地而坐,啞著嗓子道:“有沒有水。”

夏青解下身上的水囊朝他拋去,又笑著道:“想不到侯爺在方才那種混亂的情勢下還能看出我的暗示,宣遠侯果然名不虛傳。”

蕭渡猛地嚥下幾口水,終於感覺胸口的灼熱減輕了些,他用袖子抹了抹嘴道:“你借救我那一刻,故意給我暗示讓我想法子躲起來單獨見你,看來,你也看出了今上今日的打算。”

夏青也撩袍坐在他身邊,道:“我也不過是猜測而已。我只知道今上這些年扶我起來,不過是因為太后需要姓夏的來掌管羽林軍,而我是夏家裡他最好拉攏的一個。但是夏氏這些年手伸得越來越長,也越來越貪婪,我知道今上已經快忍不下去,他需要的只是一個時機和一個藉口,我手上的兵權,他遲早都會想辦法收回去。所以今天那些黑衣人衝出來時,我就猜到有些不對,當我看到那“蕭”字令牌時,才知道他竟是想要一箭雙鵰,同時除去你我。”

蕭渡淡淡一笑道:“想不到夏指揮使除了對女人有一套,對局勢也看得十分透徹。”

夏青卻不理他話中的調侃之意,道:“只因我從小就要察言觀色,才能讓自己好好活著,才換得今天的位置。不過我也沒想到,侯爺能破釜沉舟,用這苦肉計給自己換來條退路。”

蕭渡面色一凝,其實,連他自己也分不出撲向趙衍的那一刻,究竟是為了他的性命還是為了自己,也許他們之間本就是如此,算計、防備和殘存的情義始終交織難分,他只是在賭,無論趙衍存了怎樣的用心,總還會記得心底那個視他為兄弟的少年。

這時夏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時候不早了,我們無謂再兜圈子。恕我直言,侯爺現在的處境可是大大不妙啊。夏家和皇帝都想置你於死地,朝中三書六部幾乎全由夏氏把控,若真出了什麼變故,蕭家軍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而我手上卻有著把管皇城的禁軍兵權,若我能暗中幫你,形勢可就完全不同。”

蕭渡斜眼瞥著他,道:“我怎麼信你,說到底你可是姓夏的。”

夏青笑了起來,那笑聲卻含著深深的涼意,“那我便實話同你說了吧,夏氏的死活,甚至夏明忠的死活都和我毫無關係,我只要保住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