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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快就來了,怎麼也沒先通知我們一聲。”

那人端起茶盞一口飲盡,環目一瞥,道:“怎麼?不歡迎我來?”

蕭渡笑著搖頭,一邊為他添茶一邊道:“當年在怒江谷,若不是馮叔拼死殺出一條血路,我這條命早就沒了。”

憶起當年的鐵馬金戈,那人頓時也生出許多感慨,他放下茶盞,一拍桌案喊道:“什麼鬼茶,淡得出鳥味兒來,讓他們去弄壺好酒來,你我好好再喝上幾杯敘敘舊。”

這人名為馮焱,是蕭家軍一名都尉,年輕時便隨老侯爺蕭雲敬四處征戰,蕭渡入了軍營後,便由他來教習磨練,幾乎算得上是蕭渡的半個師父。前些日子他已向朝廷請求卸甲回鄉,此次是特地回京城來見一見故人。他出身鄉野,全靠戰功與老侯爺的賞識才得以擢升,又因常年呆在邊關,說話行事粗魯肆意慣了,眼裡從沒有什麼禮數品階。因此蕭渡也不介意,反而覺得有些親切,當即吩咐下人準備了些酒菜來,兩人邊喝邊聊,好似又回到軍營中的時光。

酒過三巡,見馮焱眸中已有了醉意,蕭渡邊為他斟酒邊問道:“馮叔此次回鄉,可有什麼打算?”馮焱常說從軍之人過了今天不知有沒有來日,不願連累人家好好的大姑娘,因此這些年竟連一房妻室都沒有娶。是以蕭渡常擔心他有一日離開戰場,會失了歸宿,連個念想都尋不著。

馮焱抬起頭,舌頭已經有些捋不直,道:“我孤家寡人一個,能有什麼打算。用這些年攢下的銀子在老家置辦了一處莊子,以後就請些人打理,再放放租,好好過幾年安穩日子。”他端起酒杯,眼神已有些朦朧:“惟願此生再無戰事,我這大半輩子,也算沒有白白耗費。”

蕭渡的鼻頭突然有些發酸:多少老將在邊關耗盡了一生,用血肉守護著這個國家的百姓和疆土,他們或戰死沙場,或帶著一身傷痛回到故園,最後甚至連名字都未曾留下。

他於是端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眼眶微紅,道:“敬馮叔!是蕭家軍虧欠了你們!”馮焱帶著醉意擺了擺頭,突然目光炯炯得盯著蕭渡,道:“崇江,你真得甘願一直憋屈在這京城裡,再也不回戰場了?從你十六歲進軍營開始,我就知道你天生就該屬於那裡,所以才會故意對你刁難折磨,只盼你能早些揚名揚名立威,想不到你做得比我想得更好。”

蕭渡想起當年舊事,也覺得有些好笑,笑著笑著卻又覺得眼角有些發酸,只搖了搖頭低聲道:“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

他沒有再說下去,馮焱也沒有再問,屋內濃郁的酒氣蓋過了薰香,若再加些烤肉和馬奶的香氣,那便是塞外的味道。蕭渡的雙眸在這氣味中變得深邃起來,而馮焱好似已經醉了。

他雙目微眯,手已經有些握不住酒杯,大著舌頭道:“方才……去見了老侯爺,他說你小子最近因為跑了媳婦兒,成天萎靡不振地躲在房裡。”他突然將酒杯往案上一砸,大聲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軍統領,為了個娘們兒要死不活得,像什麼話!真是枉費馮叔那麼教你……”

蕭渡心想:你自己都沒個娘們兒,當然不懂。但臉上卻仍是賠笑安撫道:“爹說得誇張了,哪是為了什麼女人,不過是有些事想不通才要好好想想。”

馮焱卻賊賊一笑,道:“馮叔這次來可不是空手來得,我給你小子帶了個禮物,就放在你房裡,趕緊回去看看。到時候,你有什麼不通的也全都能通了。”

蕭渡覺得有些奇怪,卻只當他是說醉話,並未放在心上。馮焱卻突然激動起來,不斷催促他趕緊回房去看,蕭渡拗不過他,只得吩咐下人為馮焱安排一間客房,等他喝夠了再扶他過去休息。

當蕭渡走回自己院子,發現裡守在那裡的丫鬟小廝們表情都有些奇怪,一個個本在竊竊私語,一見到他來又拿眼神往房裡瞥著,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蕭渡頓時對馮叔的這件“禮物”好奇起來,他上前一把推開房門,就在這時,房門前守著的小廝們立即散開,就留他站在那裡對著看起來並無任何異常的臥房發愣。

蕭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大步走進去,環顧一圈並未找到什麼所謂的禮物,正在奇怪時,突然發現床上的錦被高高拱起,正輕微地上下起伏。

床上有人!蕭渡頓時一驚,隨後又皺起眉頭:想不到馮叔一個老光棍,竟還玩得出這種花樣。真當他是沒了女人就不能活,以為隨便塞個女人過來就能了他的心事。

他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朝門外大聲喊道:“小春!”

小春正在門外與丫鬟們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