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
從長廊上下來一個人影,那是個容貌、風韻動人的中年女人。
她一直走到那個頎長、挺拔、俊逸人影的身邊:“幾天了,沒有一點動靜,應該不會有什麼了,睡覺吧。”
有著頎長、挺拔、俊逸人影的,自然是個挺拔、俊逸的年輕人,他仰望著夜空道:“沒有動靜,他居然會沒有動靜,難道說我會料錯他?”
中年女子也道:“我也認為他不應該是個善罷干休的人,尤其死了一個跟他關係非比尋常的人,除非他沒有想到‘肅王府’,沒有想到你。”
“他是個聰明人,”俊逸年輕人搖頭道:“不會想不到,就算他想不到我,想不到‘肅王府’,他也應該知道下手的是‘查緝營’,可是這些日子了,‘查緝營’也沒有什麼動靜。”
“除非……”中年女子道:“他是知道胳膊鬥不過大腿,民不能跟官鬥,北京城裡他無法立足,咬牙忍一忍,走了。”
俊逸年輕人冷冷一笑道:“您真這麼想麼?”
中年女子道:“我希望是這樣,可是你知道,世間事如人意的不多。”
俊逸年輕人又冷冷一笑:“您我都知道,他不是個這麼算了的人,他可是個指作隱忍,躲在什麼地方待機而動,我不會讓他如願的,我不會讓他如願的!”
中年女子也道:“最好是不能讓他如願,最好這件事也別讓紀翠知道。”
“她現在怎麼樣?”
“好一點了。”
“真是莫名其妙,讓我趕他走的,也有她一份,我真那麼做了,她又不對了。”
“女孩子不都是這樣,只要稍假時日,她就會把他淡忘了!”
俊逸年輕人沒說話。
羅家,是個大戶,尤其是在這南城,可是就整個天子腳下的北京城來說,只是能算個不大不小的人家,只因為京城裡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太多了。
羅家,這座大宅院的門口,貼著一張紅紙,上頭寫著幾行拳頭大的字跡,寫的是顏體,挺不錯的顏體,寫的是:“誠徵護院數名,男女不拘,籍貫不拘,年歲不拘,維須家世清白,出身正派,意者內洽。”
取情是招募護院。
護院是幹什麼的?誰都知道:北京城是個臥虎藏龍之地,要龍有龍,要虎有虎,可也就因為“北京城”是個臥虎藏龍的地兒,識貨的行家特別多,不是自信真有兩下子,是不敢輕易應徵護院,端這碗玩命碗的。
所以,雖然不知道羅家這張紅紙是什麼時候貼上去的,可是至少今天這時候都快正午了,才來了一個。
這一個,是年輕人,穿得很普通,一點兒也不像個練家子,人也不像是幹護院的材料,只是人有點黑,讓人看上去很順眼,越看越順跟,看久了,任何人都會覺得這傢伙長得挺俊,在男人裡是數得著的。
他叫開羅家的門,側門,開的是四十上下,模樣兒就像個護院。
“幹什麼的?”粗聲粗氣,一對牛眼。
年輕人倒很從容、泰然,指指門邊:“府上不是招募護院麼?”
“你應徵護院?”那人似乎不信。
“是啊!”
那人上下打量年輕人:“會武?”
“學過幾年。”
“有把握?”
“招募護院總得經過比試吧?”
“那當然。”
“誰會願意沒事來找打玩命!”
那人怔了一怔.又上下打量了年輕人一陣:“說得有理。你這個人有意思,進來試試吧!“年輕人進去了,進門看,眼前是個大院子,一挑三間東廂房前擺了張長桌子,上頭還鋪著紅桌巾。
那人一路嚷:“又有人應徵來了!”
又有人應徵來了,這表示前面已經有人來過了。
這一嚷嚷,結果廂房裡出來了幾個人,一個五十多歲的乾癟瘦老頭,兩個個頭兒挺壯的中年粗漢,還有一個是皮白嫩肉,眉清目秀的小夥子。
開門的粗漢衝老頭兒一哈腰道:“總管,又來個應徵的。”
瘦老頭眼皮也不抬:“我看見了。”
他不慌不忙的坐在長桌子後面,坐定,這才抬眼打量年輕人,只一眼,他眉頭一皺:“你是來應徵護院的?”
“是的。”年輕人從容的點了一下頭。
“你要知道,應徵護院是要經過比試的。”
年輕人道:“我知道。”
“要是有什麼死傷,可怨不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