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知道。”
“你何必賭這個氣。”
“這無關賭氣。”
“那是什麼?”
“是我跟玉貝勒之間的消長,也關係著我的承諾。”
“你的承諾。”
“我答應過先皇帝,暗中護衛小皇上,十年不離京城。”
“離城再回來,算什麼離京。”
“在我來說,那就是離了京,尤其是讓玉貝勒逼迫的。”
戴雲珠美目凝注,深深一眼:“對你,我算是多認識了一層。”
嚴四沒說話。
“那咱們那兒去?”戴雲珠問。
“咱們上皇甫家去。”
戴雲珠一怔:“皇甫家去?”
“你把我藏在褚家的地下秘道里,我現在不過是舉一反三,我相信皇甫家也一定有隱密的地方。”
“可是這時候皇甫家一定禁衛森嚴。”
“可是這時候也最容易疏忽。”
“怎麼知道?”
“知道為什麼玉貝勒會動用各營的人手,傾全力搜捕咱們,而且是格殺勿論麼?”
“為什麼?”
“恐怕他們已經發現了皇甫華的屍體。”
“不會吧,他們怎麼知道皇甫華已經死了,而且知道是咱們殺的?”
“玉貝勒不是等閒的人,褚姑娘死了,褚家跟皇甫華一定爭先向玉貝勒稟報,玉貝勒一旦知道始末,絕不會想不到咱們會殺皇甫華為褚姑娘報仇Qī。shū。ωǎng。,能想到這一點,他也一定會想到皇甫華再在大街上行走,那是很危險的事。
所以,皇甫華從內城出來,他也一定會派人追出來,只可惜他遲了咱們一步。”
“那皇甫家怎麼會疏忽?”
“一旦玉貝勒發現了皇甫華的屍首,他會怎麼辦?”
“當然是派人給皇甫家送回去。”
“這就對了,皇甫家遭此變故,一定會忙亂,還能不疏忽麼?”
“對!”戴雲珠點了點頭:“還是你行,我沒想到。”
嚴四道:“到底還是姑娘引發我的靈感。”
“咱們什麼時候去。”
“現在就走。”
兩個人雙雙站了起來。
皇甫家,嚴四去過不止一回了,已經算得上是識途老馬了,戴雲珠應當更熟,他們兩個就仗著這一點,避開了禁衛各營的人,向著皇甫家奔去。
嚴四的身法高絕,真的施展開來,輕捷如煙,禁衛各營的人未必看得見,可是跟戴雲珠在一起,他就快不起來了。
兩個人掩掩躲躲的正走著,忽聽一陣叱喝聲從不遠處傳了進來。
一聽就知道,這是有人廝殺打鬥。
戴雲珠詫聲道:“除了咱們倆,他們別的還緝拿什麼人麼?”
嚴四道:“不知道。”
戴雲珠道:“看看去。”
這時候還有工夫管別人的事。
嚴四遲疑著還沒有說話。
戴雲珠道:“凡是他們緝拿的,應該跟咱們都是友非敵。”
似乎有點道理,既然是友非知,又怎能不管?嚴四道:“好吧!聽姑娘的。”
兩個向著叱喝聲傳來處撲去。
叱喝聲傳來處本就沒多遠,轉進一條衚衕就到了,看見了,跟前橫著的一條衚衕底,近廿個禁衛各營的人正圍著兩個人在廝釘。
那兩個人一男一女,而且是一老一少,不是別人,嚴四認識,赫然是羅老爺,姑娘羅梅影父女。
嚴四終於看到了羅姑娘的所學,羅姑娘身手高絕,不是那些禁衛各營的人所能近的,可是她得照顧乃父羅老爺,這就大打折扣了。
所以,遭近廿名禁衛各營的人圍殺,就漸漸應付不了了,一旦應付不了了,自是險象環生。
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這父女倆,顯然是他們的秘密藏身處,讓禁衛各營的人發現了。
連他們的秘密藏身處,都被禁衛各營的人發現了,可見這一次搜捕之徹底,也可知“北京城”是不是還能藏身了。
嚴四道:“這兩位我認識。”
戴雲珠“呃!”地一聲道:“誰?”
嚴四道:“他們是‘漢留’。”
戴雲珠神情一震:“‘漢留’,你怎麼會認識‘漢留’?”
嚴四概略的把結識羅家父女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畢,戴雲珠道:“原來如此,那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