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沒有怎麼樣。何來突然?”
“不——”
嚴四道:“格格……”
翠格格道:“讓我說。”
嚴四道:“草民沒有不讓格格說。”
翠格格道:“我對你好,你知道不知道?”
嚴四道:“草民知道,對格格的厚愛,草民也感激!”
翠格格道:“那你怎麼說根本沒有怎麼樣,你說得出口,你忍心!”
入耳這“忍心”二字,嚴四還真有些不忍,可是他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毅然咬牙橫了心道:“格格對草民厚愛有加wrshǚ。сōm,奈何草民無福消受!”
翠格格臉色微一變:“你是說,你不願接受?”
嚴四畢竟沒有一副鐵石心腸,望著眼前的翠格格,他還是有點不忍,道:“格格,草民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能!”
翠格格道:“為什麼不能?”
嚴四道:“格格是皇族親貴,而草民不過是個江湖百姓。”
翠格格道:“我不在乎,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比現在還不如,是不是?”
這倒是實情。
嚴四道:“格格可以不在乎,皇族的家法卻不允許!”
翠格格道:“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大不了我放棄這些榮華富貴,我不稀罕!”
嚴四道:“格格千萬不能,草民也絕不敢讓格格這麼做!”
“我對你說過了,那是我的事。”
“可是格格卻為了草民,草民承擔不了這麼大的罪過!”
“這是我自願的,你承擔什麼罪過,也沒人要你承擔罪過。”
“格格……”
“你不用說那麼多了,只答應我一句,接不接受我的心意?”
嚴四很為難,也更不忍,道:“格格,若撇開男女情,草民願永遠視格格為紅粉知己。”
“只能這樣兒?”翠格格臉色又變了一變。
“是的。”嚴四毅然點頭。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覆?”
“格格明鑑,草民實在是萬不得已。”
翠格格沉默了一下,看得見,她一雙美目中湧現了淚光,可是她就是沒讓淚水掉下來:“我哥哥對付‘白記騾馬行’,是不是個原因?”
做妹妹的實說了,對付“白記騾馬行”的,實際上是玉貝勒。
嚴四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受。道:“不會的,他是他,格格是格格!”
“我也正要讓你知道,他是他,我是我。”
嚴四轉了話鋒:“格格,請回府吧,免得貝勒爺來找。”
翠格格目光一凝:“李豪,你真不接受我的心意?”
嚴四道:“草民實在不得已,格格千萬原諒。”
翠格格微一點頭:“好吧,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她真沒再說什麼了,轉身走了。
但當她轉過身去的時候,她的眼淚已經掉下來了。
她就是不願讓嚴四看見。
當然,嚴四也真沒看見。
他一直望著翠格格,那透著淒涼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裡。
他沒有馬上走,他站了好一會兒,他好生不忍,他認為這是他自出現以來,所做的最殘酷的一件事。
翠格格回到了“肅王府”,神不知、鬼不覺,連紀明、紀亮都不知道。
只有一個人知道,那是雙喜,她在房裡等著翠格格,她玲瓏心竅,等到格格回來了,她才把燈剔亮。
只聽翠格格道:“別,就這樣吧!”
雙喜有點訝異的收回了手:“格格,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你去睡吧!”翠格格道。
“格格……”雙喜覺得事情有點怪,不放心。
翠格格有點急怒,語氣有點冷:“我叫你睡去!”
雙喜沒敢再問,應了一聲,施個禮退了出去。
翠格格跟過去關上了房門,回身撲倒床上就哭,所有的悲傷、委屈、羞怒……一古腦的發洩了出來。
雙喜真是玲瓏心竅,她見翠格格特意跟過來關房門,她沒走,她聽見了翠格格的哭聲。
她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跟著難過,也陪著掉淚,就是不敢哭出聲來。
好一會兒,她突然發現聽不見翠格格的哭聲了,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聽不見翠格格的哭聲的,但是現在確實聽不見了。
她覺得不對,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