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音高絕,其調駭人。說不出的一種寒峭,使人聞之毛髮直豎,心動神搖。
歐陽昭悚然而驚,無心憑弔這荒涼的景況,大鵬展翅一射而起,雙袖抖處,徑向發聲之處瀉去。
空山寂靜,林木蕭蕭。
驀地一條瘦小的白影,在山谷深處疾閃而沒,曳起一溜螢光,快逾追風。
歐陽昭怎肯放過,追蹤下落。
怎奈那點白影,眨眼之間又穿枝拂葉,沒於叢茂的林子裡去。
此時,歐陽昭已降身林子之中,反而沒有在谷頂時居高臨下看得清楚。只好順著那白影消失之處迫去。
勁風起處,又是一聲厲叫,與先前一聲毫無二致。
歐陽昭一震身形,尋聲追去。已遠遠地看出,原來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在叢林之中一起一落,奔騰縱躍,彷彿追逐什麼,毫不稍停。
他心中不由一陣猶疑,那女子前面分明沒見到什麼東西,為何她竟活見鬼似的東撲西躍。他提氣凝神,展起無上輕功,要看個仔細,弄個明白。
那白衣女子的輕功雖高,耳目似乎並不靈敏,歐陽昭快逾閃電,衣袂震動獵獵作響追蹤著她,而她竟仿如不覺,沒事的人一般,一味地兔起鶻落,賓士不已。
眼看追到切近,已成了首尾相接的時候,歐陽昭不覺失聲叫了起來道:“凌姑娘!凌姑娘!凌瑤姬!”
敢情那點白影乃是迷仙谷的小主人,吹簫引鳳凌瑤姬。
她那美好的花容月貌,此時已變成披頭散髮,猙獰恐怖的鬼怪一般。雪肌凝霜蛾眉淡掃的臉上,也泥汙滿面,白羅的宮裝除了東一片西一片的零碎破壞而外,上面染滿了泥灰,血漬、髒極。
她似已聽到歐陽昭的喊叫,猛然改前撲之勢,一招綵鳳還巢霍地裡騰起二丈反撲而回,人未落招先發,左前右後,掌使彎弓射日,一股凌厲的掌風,連人帶掌直向歐陽昭壓下。
歐陽昭全然未防,不由大吃一驚,噫了一聲,斜刺裡穿出三丈,險險避過這招,趕快叫道:“凌姑娘!是我!”
誰知那吹簫引鳳凌瑤姬直是沒聽見一般,一震雙掌,嗖嗖風起,又是一招橫掃而出。
這一招玉女掃花,比前一招更見功力,周圍三丈之內,全在掌風之中。
歐陽昭越發不解,只好一矮式子,狡兔覓穴,一連在枝梢上點了三點,轉眼間遊縱五丈。
說來遲,當時快。轟一聲大響,嘿嘿之聲不絕,碗口粗的枝幹,全被勁風吹斷,整個五丈方圓的林子,掃得平禿禿的,好似刀斬斧截一般。
歐陽昭暗喊一聲:好險!
再看那吹簫引鳳凌瑤姬,兩招落空,廣搖滿頭亂髮,如同一匹瘋虎,揉掌振臂,又已成招待發。
此時,歐陽昭方知其中必有蹊蹺,遠望去,凌瑤姬的一雙眼,原來像兩個清澈的淨潭,一泓明豔的秋水,目前不但佈滿了血絲,而且遲鈍毫無情感,也毫無威儀。
百忙之中,歐陽昭趁著她招式已成未發的千鈞一髮當兒,陡地彈腿一射前穿三丈,探臂就向凌瑤姬的手腕抓去。
吹簫引風凌瑤姬乍見之下,猛地一抖袖。白羅宮裝的長袖,竟被歐陽昭撕下一大片來。凌瑤姬的人,也像條漏網之魚,搖頭擺尾,一滑掙脫七尺之外。
她一掙脫衣袖,似乎瘋狂了一般,哇地一聲,抖臂振掌又已拍出。
歐陽昭眼見這等情勢,怎肯與她對掌,略一分掌,一招春風化雨,微卸來招之後,人已閃在凌瑤姬的背後,打算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施用擒龍手把她制住。
誰知吹簫引鳳凌瑤姬功力絲毫未減,抖袖揚臂,一招犀牛望月,人又轉了過來。
勁風乍起綿綿不絕,她已認定歐陽昭立身之所,一連拍出五掌,口中不住吱吱亂叫。
這五掌全是狠命的招數,詭怪異常,大非一般高手可比,堪稱武林少見的精華絕招。
歐陽昭若不還手,眼看要被她拍上,這五掌之中,只要讓她一掌得手,縱不橫屍當場,也必落個骨斷筋折,終身殘廢。
因此,歐陽昭也不再閃躲,奮掌蓄勁。一方面化解來勢,一方面尋空鑽隙,意存制下她再說。
兩個人,一個是拼命狂攻猛擊,一個是招架卸力,伺機下手。
無奈以目前情勢來說,歐陽昭分明已看出凌瑤姬如瘋如狂,理智全失,救她猶恐不及,怎能認真與她以真功實學拼鬥呢?
因此,眼看三十招下去,還是見不出高低,凌瑤姬仍然撈不到半點便宜,而歐陽昭也毫無辦法制下顛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