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這不是在跳舞嗎?張老頭一邊下樓一邊想,董雪以前是市歌舞團的職業演員,在家也跳舞這沒什麼,可紀醫生為什麼要宣稱他老婆失蹤了呢?並且這一年多來,裝成很悲痛的樣子,還又是報案,又是在報上登出尋找董雪的啟事,這太讓人費解了。
我問宋青,董雪就在她自己的家裡,你相信嗎?宋青非常困惑,她說又相信又不相信。她這話也正是我的感受。我問宋青,紀醫生今天上夜班嗎?宋青說,不來,據說他患了重感冒,請了幾天假。我說那好,今夜我們就去搞個清楚。
夜裡,我坐在宋青的值班室,望著牆上的掛鐘,我們心裡都忐忑不安。據藥劑師張老頭說,他是在睡著後被樓上的音樂聲驚醒的,估計時間是在半夜12點過後了。因此,我們的行動時間定在夜裡12點整。
這時,小梅和宋青一起值夜班,她穿著白罩衫進進出出的,一刻就沒安靜過,稍有空閒,就拿起電話往外撥,然後就說一些我似懂非懂的話。宋青說,小梅你就別纏綿了,快到病房去看看那些輸液的病人,小梅對她做了一個怪相,然後很不情願地出去了。
我看了一眼掛鐘,差3分12點。宋青聰明地叫走小梅,是為了讓我們不知不覺地溜掉。我搓了一下手說,走。
從電梯下到住院部底樓,黑乎乎的醫院大院裡是出奇的安靜,我們經過林陰道,經過噴水池,一直往西北角走。這裡出現了一道圍牆,圍牆下開著一道小鐵門,從這裡過去就是醫院的宿舍區了。
我們來到了紀醫生的單元門口,整個樓道是漆黑一片,宋青說,整個宿舍區的樓道就房子剛建好後有過幾個月路燈,以後就一直壞了,也沒人來管。
宋青抓住我的手臂說,紀醫生住最高一層,7樓,這可怎麼上去啊。我說這樣最好,免得被別人看見。
我們用腳尖碰到了第一階樓梯,就這樣摸索著登樓。每到兩個拐彎處,我就叫宋青記住,這是一層樓了,也就是說,到第14個拐彎處,就是紀醫生的家。宋青很緊地挽著我,黑暗中,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