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無德,日墜星移;龍騰九天,與日齊暉!
這十六個大字雖說是用了古甘孜文書寫的,可惜當時在場目睹石碑出土的人實在太多,人們即使看不懂碑文,但是卻看得懂那上面的圖案——一頭高貴的蒼龍盤旋在紅日之上!據說當神廟的祭司看見這塊石碑時,當場就朝東跪拜,涕淚縱橫,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後來城裡少數幾個有識之士將那碑文翻譯了出來,一時間整座達瓦江央都炸開了鍋!城民們將碑文與前些日子出現的詭異情形聯絡起來,所有問題的答案已是呼之欲出。等到土王震怒,想了辦法派人四處敲鑼打鼓的闢謠時,早已於事無補。
在水燈節之前出現這樣的大亂子,整個王宮上下人人都是焦頭爛額,土王只知道說是人民供奉不夠,導致大神震怒,可惜這個論點實在是站不住腳,碑文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呢——“神使無德,日墜星移”,神使是誰?就是土王他自己,幹人民何事?而由於格來王子突然患了失心瘋,土王其他的幾個子侄全都蠢蠢欲動起來,很明顯的,本來看到土王連吭都不敢吭一聲的幾位王爺,如今已敢當面質疑土王的各項命令了!各個寨子按照規定需繳納給王宮的貢品遲遲收不上來,民間商戶有樣學樣,把該繳納的銀錢全都扣下了。
而當土王遭遇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暗殺時,這個一輩子幾乎沒有操心過的土皇帝終於精神崩潰了,他將整個王宮衛隊的控制權和四個城門的看守權全都交給了韓雷——原因再簡單不過,韓雷為了救他的命,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刺向土王的利劍,身負重傷!在這四面楚歌的時候,土王將兵權交給一個肯為自己獻出生命的人,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程羽彤雙手托腮,饒有興趣的看著韓雷替自己包紮傷口,“嘖嘖,那麼多血,你怎麼弄的?裝得很像啊!是不是用硃砂顏料兌上糖漿?”
“怎麼有你這種冷血的女人!”韓雷狠狠的瞪了一眼程羽彤,一邊將已經被鮮血染透的棉布撕了下來。傷口位於身體右側第三根肋骨之下,看上去血淋淋的非常猙獰。韓雷皺了皺眉,指著桌上乾淨的棉布道:“你來幫我上藥包紮!”
程羽彤眉毛一豎,剛想嘲笑他演戲演得如此逼真,全跟著靈機一動,拿起棉布走到韓雷跟前,笑眯眯的道:“這樣的事情,當然是應該我們女人來做的,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說著便在那傷口上使勁摁了一下。
“嘶……”韓雷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程羽彤大笑道:“你也太逼真了吧,別演了……”好像不對啊,他一雙鳳目裡似乎蘊含著極大的痛楚,那表情……也實在不像是在演戲!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那上面也染上了很多血漬,放到鼻下一聞,老天……
“這是……真的血!”程羽彤尖叫起來,“你玩真的?你神經病啊?萬一扎的不是右邊是左邊那不就完了?”
“我自然不會用左胸去擋!”鳳目清亮,卻仿似帶上了一抹笑意,“不玩真的,他怎麼會相信!”
程羽彤瞧著那大約有兩寸多深的傷口,只覺心頭一陣陣發毛,“你這樣,右臂就不能動了啊,是不是很痛?”她顧不上去看韓雷略帶欣喜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開啟一瓶燒酒倒在棉布上,輕輕的擦拭著傷口周圍的汙血,“一定要先消毒,才能再上藥……”她抬起頭歉疚的看了韓雷一眼,“剛才……對不起……”
沒想到韓雷一語不發,卻是俯下身子在她臉上輕輕印下一吻,程羽彤顧不上嬌羞,已是大叫起來,“誰讓你亂動的,快點坐好!”毫不留情的一把將那張俊臉推回原位!被清理乾淨的傷口看上去更加嚴重的樣子,真不知道韓雷怎麼就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還想吃她豆腐,要是換了她,早就疼的哭爹叫娘了,忍不住罵道:“這個鄭野,派出的都是什麼人啊!下這樣的狠手!莫非他是土王的臥底?”
“櫻兒,不得胡說!”韓雷臉色終於凝重起來。
程羽彤吐了吐舌頭,用白布仔仔細細的給韓雷纏上,饒是她纏了那麼厚的好幾層,還是有血漬印了出來。
這時瑪沁大娘將兩人的晚膳送到房中,抿嘴一笑放下托盤便又退了下去。
“這個瑪沁大娘,老是喜歡笑得鬼鬼祟祟的!”程羽彤不滿的嘟噥。
韓雷低笑道:“好了,我餓了!”他看向熱氣騰騰的羊肉抓飯,卻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餵你吧!”程羽彤難得決定賢良淑德一次,一手捧碗,一手將舀了抓飯的勺子送到韓雷嘴邊,就見眼前的俊顏上突然蘊滿了笑意,不由微窘,粗聲粗氣的道:“快吃,不許玩花樣!”
韓雷一張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