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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嬪都被冷落,何況徐婉儀呢。”

或許,她是真心愛著玄凌得吧。因為愛慕,所以這樣傷感而自憐,叫人不忍細心去品她的心聲。然而,她如何明白,就如我當年一般不明白,君王至尊,哪裡是我們身為妃嬪所可以愛慕的?終究不過,是自取傷心罷了。

我一時好奇,“這位徐婉儀,叫什麼名字呢?”

他一怔,大笑,“我又如何得知呢?”他凝神思索,道:“彷彿聽皇兄叫過一次她的名字,好像是……燕宜?我不太記得了。只聽說這次皇兄病著,她日夜跪在通明殿為皇兄祁福,人也虛脫了。”

徐燕宜?這個名字,我彷彿是聽說過的。

我費力思索,玄清拍一拍我的肩頭,關切道:“想什麼呢?”

我回眸盈盈一笑,“我在想,剛你來時我正要和你的九張機,卻被你打斷了。”

玄清笑道:“那麼,眼下和一首便是。這也難不倒你。”

身邊兩棵遒曲的老樹,年久天長,長得絞索在一起,如連理雙生一般,我心頭一動,笑盈盈道:“九張機。芳心密與巧心期。合歡樹上枝連理。……”

我低頭思索不已,玄清的眸光疏狂中溫柔如水,輕聲道:“雙頭花下,兩同心處,一對化生兒。”

我仰頭望著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臂溫暖而堅固,彷彿能抵擋住一切。我心中歡喜而平和,只覺得浮生如斯,有他的情意執著,這樣就好,這樣已經是很好。

山顛寂靜,靜得彷彿萬籟都要一齊開口嘆息一般,暖風掠過身旁的一樹一樹的花開,花朵綿綿落地,發出輕微的“撲嗒”“撲嗒”的柔軟聲響。

我仰頭,有飛鳥撲稜著翅膀,自由飛翔。我忽然笑起來,“總聽說山裡有豺狼虎豹,可我住了好些年,除了狸貓之外卻沒有見過一隻半隻。”

玄清夾一夾我的鼻子,笑到不行,“傻丫頭。凌雲峰、甘露峰、縹緲峰皆是名山,古剎之中連皇室貴族都有來焚香參拜的,怎麼會有豺狼虎豹呢?”

我不好意思,摸一摸鼻子,“我不過是想看看罷了。總在屋子裡待著,難免有些悶。”

玄清道:“你若想看虎獸之戲。我認識宮中一名馴獸女師,下次請她來清涼臺為你表演就是。”

我故意道:“那馴獸女師很老了吧?”

他還未解,道:“不過十六七歲吧。”

我吃吃地笑,拖長了聲音道:“哦,難怪呢。我正想,若不是妙齡少女,你怎會相熟呢?”

玄清用力夾一下我地鼻子,嗤道:“醋勁倒是見長,只是吃那沒來由的乾醋。叫我怎麼說你好呢。”

我笑得伏在他懷裡,柔聲道:“我覺得你不會,才這般和你玩笑。若你當真風流,我理都不會理你。”他聞言只笑,緊緊擁住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偶然回首,見浣碧站立在我身後三尺,舉目仰望天際浮雲,默默不語。我並不曉得,她是何時過來的,來了多久,只覺得若被她看去了我們方才的親暱,是很不好意思的。

然而浣碧神色淡淡的,只道:“晚飯已經好了,小姐和王爺同去用吧。”

彼時暮色如流離四合的暈彩,山崖上一簇簇鮮紅,一叢叢潔白的秋杜鵑,散若天際飄落的雲霞。浣碧鬆鬆挽著的髮髻邊斜簪了一朵杜鵑花,水紅的花瓣,映著她細膩的肌膚,分外嬌豔。玄清偶爾注目,讚道:“浣碧雖然愛穿碧色,可是簪上一朵紅杜鵑,卻格外好看。”

浣碧不自覺地紅了臉,摸一摸髮間柔弱地花朵,極小聲道:“多謝王爺讚譽。”

我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秋杜鵑的花瓣太過柔弱嬌怯,其實並不適合簪戴,況且,又是這樣薄命的花朵。

然而浣碧的樣子,彷彿是歡喜的緊,對於玄清的隨口讚美,也十分受用。

玄清挽過我的手,微笑道:“天色不早,咱們一同回去吧。”

耳邊杜鵑聲聲啼鳴,這樣寧靜恬美的時光裡,我幾乎忘了,杜鵑是離別悲泣的鳥兒啊。

過了兩日,浣碧不知從何處抱了一大堆書來,都是有些年歲的古籍了,裝訂的十分考究,半點蟲蛀黴跡也無,必定是書香世代的人家才有的書籍。

我奇道:“你怎麼抱了這樣多的書來?從哪裡來的?”

她略略思量,還是道:“奴婢斗膽,私自求了王爺,今日他特意遣了阿晉送來的。”

我笑道:“我平日有那幾本解悶的書就夠了,清極有眼力,拿來的幾冊書言簡意賅,回味無窮,閒來品讀是最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