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和那一模一樣之人大武,立在宮傲天的身旁,終於放鬆了一絲神經。他們的主子不再旁徨遲疑,渾身上下帶出的強大自信噴湧出驀大的安全感,在他的睥睨之下萬物臣服,想必主子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無憂,只要你進了宮家,我可以給你想要的安安穩穩的日子!”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只是無憂並沒有感動他的堅定和真摯,心中卻微微覺得好笑,這人和那蘇無恨還真是一對,一對賤人:蘇無恨為了那麼點齷齪之心思,就千方百計爬上宮傲天的床,而這人口口聲聲說給她安安穩穩的日子,卻絕口不提如何處置蘇無恨,怕是捨不得如花的美眷,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卻又不想放棄她。
他真當她是三歲是娃娃一樣好騙嗎?
無憂不想再和這噁心之人演戲,她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離去,根本沒有注意他的不甘和堅定,在無憂的眼裡宮傲天的喜歡,虛偽的可怕。
馬車裡,無憂嘴角掛上了一抹冷笑:蘇無恨,你機關算盡,以為萬無一失,可是你算錯了我蘇無憂,算錯了男人的劣性根——得不到的最好,你輕易讓他得手,早就失了新鮮感,而今我苦苦逃婚,只會讓他越加留戀,今日我在河岸所說之話,就是阻斷你美夢的絆腳石,他日,你越溫柔可人,他就越發的會想起那個大火中離去的決然身影。他會時刻記住,我的離去都是因為你,所以蘇無恨,你的夢將永遠是夢,這個男人不會輕易的將你扶正,即使你的舅舅他日成了侍郎,你的表哥成了狀元,他不會扶正你的。
無憂此刻很想看看蘇無恨的那張臉,若是她知道這輩子她只能和她的孃親一樣成為一個妾,她的表情會怎樣?
宮傲天騎在馬上往河對岸望去,瞧著那越來越遠的馬車身影,眼底已凝成一片寒冰,他低聲自語道:“無憂!你真的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嗎?休想,我一定會找到你!”旋身低喝道:“速調人來,重新架橋!”
四個時辰過後,橋已經架好,只是當一切就緒之後,佳人的蹤跡已經無法可尋。
她逃了,又逃了。
宮傲天恨不得對天長笑,錯了!大錯特錯!
是他親手斷送了他們的緣分!若是他一開始就認定她,不去和無恨糾纏,也就不會有了今日的逃婚之說。
錯了!錯了!
宮傲天忽然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涼涼的疼。
他轉過身去,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儘量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讓人沿途攔截,定要找到蘇小姐的蹤跡。”
小武遵命,親自帶隊追尋,他不敢看主子的臉,那張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臉上,此時佈滿了頹廢。
宮傲天自小武等人走後,一直站在木索橋旁,雙目盯著前方的一點,像是在看著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看。
臉色陣青陣白,一直到小武他們的人影消失不見才轉身,瞧著水上一層粼粼銀光,水面上倒影出他寂寥的影子。
他看著自己的倒影,笑了笑,嘴角微微發酸,他喃喃地自言細語:“宮傲天呀宮傲天,原來這世上還有你得不到的東西……”
喉嚨一陣血腥,一口熱血就那樣噴了出來:原來有一種求之而不得,是這樣的痛,撕心裂肺的痛!
正文 第八十五章 不做尊貴的妾
江州城的郊外
春暖花開的季節,到處瀰漫著百花的清香,早起的鳥兒立在枝頭,一邊輕唱著晨歌,一邊好奇地注視著那立在山巔的女子,那女子此刻正隨意的站著在頂上,注視著天邊。
此刻的天邊畫上一抹淡淡的青灰色,漸漸地幻化出藍青、紅紫,暈染成一片霞,轉瞬,紅光乍起,朝陽初升。
無憂嘴角含笑,又是新的一天,無憂山的晨霧在金光中燃燒,像極了那日她放火燒木索橋的顏色。
無憂想起那日的光景,似乎已經是上一輩子的事情了,其實也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
無憂極喜愛這片山嶺,因為站到無憂山上就可以看到城裡的相府,每日她都會來這無憂山,朝著相府的方向張望,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可是隻要朝著相府的方向望去,她的心就踏實了,她是個戀家的人。
那日她從宮傲天眼皮子下面離開,並沒有一直朝南方去,而是取道回了江州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話她一直很相信:所以這一年多來,不管宮傲天的人將南方翻了一個遍,也找不到她的蹤跡。
周神醫和他的孫女早就來到了江州城,買下產業,開了醫館,名字叫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