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官府。”
至於說官府麼,官府也不會關他們——關了怎麼管飯?官府大概也就是視情況打打板子。至於說板子的輕重與數目,在不出錢的情況下,這都只能看運氣。
可是王大沒想到,牆頭一個男人卻悶聲悶氣道:“我們不是賊,是這家的親戚,現在走親戚來了,你們別報官!”
王大幾乎要笑了,走親戚?這也太可樂了!又一想,還真有可能是走親戚!
一般來說進行偷盜總是要進行踩點的,就是儘可能瞭解自己下手的地方。而對於這些從沒做過這種事的人而言,踩點什麼的都太難了。所以很多人乾脆把目標放在了親戚朋友家,這些人家往往是他們多次拜訪過的,對於其中的情況相當熟悉,最好下手。
王大也算是耳目靈通的,所以知道這些日子因為對親戚朋友人家下手,最後被捉住的有好多。至於最後的結果,那自然是親戚朋友都做不成了,沒成仇敵還要讚一句被偷的人家大度!
不過這件事也不好定論,所以他只是板著臉道:“管你們是不是親戚,走親戚有走到牆頭上的嗎?你們先下來,我們綁了你們再問趙家的人。人家怎麼處理你們是人家的事兒,我們可不管你們是賊還是親戚。
王大一夥人生的十分魁梧,手上都拿著碗口粗細的棍棒,又是凶神惡煞的樣子,倒真是很能唬人。趴在牆頭的人也不敢廢話,於是一個個小心翼翼地從牆根溜了下來。看著這生疏的動作,王大簡直要問他們了:你們這也是來偷東西的?
等到人被綁住了,王大才去敲趙家的大門。早就守在門邊的趙家人趕緊開門,王氏本來手都在發抖,曉得是王大和他家僱的護院幫了大忙,不知道怎麼感激才好。
王大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的感謝了,心裡也高興街坊鄰居有人真心看得起自己感謝自己,於是擺擺手道:“趙三嫂子別謝了,都是街坊鄰居的,互相幫忙罷了。平常我老孃的事情你照顧的還少麼?都是應該的。”
趙鶯鶯此時站在王氏的身後,隔著人,就著暗暗的燈火覺得幾個被綁起來的蒙面蟊賊十分眼熟——大概是為了掩藏身份,幾個人是蒙了臉的。至於身上則是一聲破舊的短打,在城南也不算稀奇,特別是在最近無數災民湧進來的時候。
趙鶯鶯的記性很好,一多半是因為上輩子在皇宮裡受過訓練。特別是記住人臉這一招,哪怕對方只露出一個鼻子一個嘴巴,都能想起這事誰的眼睛誰的嘴巴——在皇宮裡,除了主子之外還有上萬名宮人,很多都是一面之緣,但是輕易不能忘,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何況這一次是看到眼睛這種比鼻子嘴巴更有特點的部分,趙鶯鶯覺得眼熟之下,很快想起了對方是誰。拉了拉王氏的衣袖,低聲道:“娘,你低頭。”
“娘,是張家的人!”
趙鶯鶯在王氏耳邊的話說的很小聲,但是在王氏耳朵裡就是一聲驚雷。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沒有人提醒的時候你想不起來,有人提醒之後再去看,那必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之前王氏看著蒙面的幾人,一時沒有看出來是誰。現在聽趙鶯鶯這麼一說,便立刻確定了。
想到這裡心中暗恨,又想起沒有叫醒的婆婆,知道這個時候她估計也被響動吵醒了,正在起身。便立刻道:“這件事還得麻煩王大哥,我們家裡現在只有咱們這些婦孺,實在沒辦法送人去官府,只能請王大哥你帶人走一趟。”
王大其實是注意到了趙鶯鶯和王氏說話的,他心思是多巧的一個人,立刻明白過來之前牆頭上說話的蟊賊說的是真話。但是真話又怎樣,他認識的街坊鄰居是趙家,況且偷東西也是真啊。
於是順了王氏的意,道:“你們把這些人的最堵了,大晚上的叫喚,整條巷子的街坊都別睡了!”
蒙著臉的人似乎知道了什麼,立刻就要叫出來。但是這些護院原本是賭場看場子的,手段熟練的很,一下就讓人說不出話來,然後輕鬆地堵上了嘴。
正好方婆子起身站在正屋前面,大聲道:“老三家的,出了什麼事兒?”
王氏趕緊道:“娘,沒事兒,有幾個蟊賊翻牆頭,有隔壁王大哥領人幫忙,一下就被捉住了,我正在謝謝王大哥,你回去睡吧。”
方婆子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了,當下也沒有多想,感謝了王大幾句,又重新進屋子了。王氏這才送王大等人出門,王大對趙家人道:“我把人綁在我家牆根下,等到明日早上天亮了再帶人送官。”
王氏真是感激不盡,王大卻只是擺擺手要走。
只不過王氏最後猶豫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