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可能——不過這也無可厚非,哪個當孃的不為兒女的婚事謀劃呢。
想到這裡趙大姑心便鬆了,又笑容洋溢起來:“蓉姐兒是個有福氣的,說起來蓉姐兒鶯姐兒芹姐兒都是出色的,蓉姐兒已經出嫁,就是不知道將來鶯姐兒和芹姐兒會被哪個得了去。月娥和雪梅也和她們年紀相仿,你和三弟妹可有的話說了。”
這其實也是在給趙嘉出主意,想也知道靠她自己是無論如何給月娥和雪梅找到龍家那樣的婚事的。若是真做這個謀劃,最終還是要把事情落到趙吉王氏夫妻兩個身上。只不過這件事趙大姑心裡也沒多少底,畢竟趙吉和王氏就算給外甥女出力,那也是有限的啊。
這其實改變不了月娥和雪梅兩個的劣勢——沒有父兄可以幫襯,沒有大筆的嫁妝。最多就是王氏和趙吉人脈廣一些,曉得的適當的孩子多一些而已。
不過話落在趙嘉耳朵裡卻讓也一喜,因為她也是這麼想的。連忙附和著趙大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我都離開揚州這麼久了,名聲也不大好。到時候我出面恐怕替月娥雪梅她們謀劃不到好的,還不如託付給三嫂。她為鶯姐兒芹姐兒相看的時候,同樣的不就給月娥雪梅留意了麼。”
大概是說起兒女婚事之類的最讓人感興趣,趙大姑連忙道:“說起來從去歲起葦哥兒在他們這一輩裡第一個成親之後,孩子們陸陸續續都要成親了。我家裡幾個也就是這一兩年開始‘開張’,咱們這些人啊也老咯!”
見了妹妹一面,當日晚間趙大姑是和方婆子一起睡的。當著趙嘉的面有些話不好說,現在面對自己的親孃倒是能夠竹筒倒豆子了。
“娘,你知不知道小妹到底是怎麼打算我那兩個侄女兒的婚事的?”雖說她認可趙嘉對月娥和雪梅的期待,但是實際生活中她還是希望趙嘉能把期待定的低一些。這樣,要是事情最後不成,也不至於過於傷心。
“婚事?月娥才十四歲,雪梅才十二歲,這有什麼好著急的。”方婆子頗為不以為然。她倒是知道趙嘉擔憂兩個女兒的前程,不過她也僅僅是把這個當作一種擔憂而已,並沒有認為即刻就要十分上心。
趙大姑為自己娘有時候的糊塗無話可說,於是把白日的事情又給說了一遍,最後道:“小妹有這種期望是沒錯,哪個做孃的不想女兒嫁個好人家。只不過咱們還是先把期望放小一些,免得日後事情不成,她心裡難過。”
這樣一說方婆子就知道了,她當年走街串巷見識也是有一些的。也曾經見過一些婦人,在兒女身上寄託太高。最後事情不成,不只是婦人自己想不開,終日鬱郁的,最後弄壞了身體。更扼腕的是,兒女從小聽母親的話長大,自己也是那樣想的。心胸若是不夠開闊,經過這樣的事,後半輩子就算是毀了。
“這些日子就先讓嘉姐兒安定下來,過一些日子我慢慢地勸。多看一看周圍鄰里的姻緣事蹟,慢慢勸解著,她定會想開的。”方婆子想了想,覺得勸是要勸的,只不過要緩緩地來。
等到第二日,吃過早飯趙大姑就告辭離開了。趙吉和王氏還要留她,她卻是擺擺手:“罷了,我還要過江哩!要是吃過中午飯再走,該錯過擺渡船了。”
送走了趙大姑,趙家上下依舊要過日子。現在的日子因為多了趙嘉母女三人有一些不同,但是也差別有限。
趙芹芹想要出去玩兒,不過王氏不讓,倒是趙鶯鶯和王氏說了一聲就出門去了。趙嘉見了便問方婆子:“娘,鶯姐兒出去是有什麼事兒?我見三嫂管的嚴,年紀小一些的芹姐兒尚且不能隨意出門,鶯姐兒又是如何能出門的?”
方婆子笑著道:“芹姐兒性子活潑一些,她出門就是和夥伴們一同耍去,你三嫂有心緊一緊她的性子而已。不然咱們這種市井人家,何必裝個大家小姐的做派。至於說鶯姐兒,她倒是有正事兒出門的,她要去她外婆那邊學一些針線。”
這就更奇怪了,因為按照時下習俗,女孩子的針線可以跟著孃親學,也可以和祖母學,另外未出門的姑姑,剛進門的嫂子,通通都可以。但是向外婆學針線,這可少見。
方婆子看出女兒的納悶,便給她解釋了一番王家外婆年輕的時候手藝如何出眾:“她年輕時候一個女人家靠著做繡活兒養活了一對兒女,而且還不是艱苦樸素地過,而是豐豐足足地過!那些繡莊有人花上百兩銀子買她繡的圖。不過那樣的圖也要一兩年才能成了。”
趙嘉聽的眼睛異彩漣漣,湊到方婆子身邊道:“既然三嫂的娘如此了得,家裡的女孩子可都能去學一學?還是說人只收幾個外孫女兒?”
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