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收呢!”
李三郎的表情無疑是高興的,畢竟只有上頭大人有動作他們才能跟著吃肉喝湯。可是崔本心中就沉了沉,幾波?最怕的就是那些官老爺都是無底洞,連自家也背不起!
送走了李三郎,崔本就滿懷心事。趙鶯鶯知道他發愁什麼,但是她安慰不了崔本。家裡有趙鶯鶯的那些錢,這等關於錢的事情實在不用擔憂。可是這話能說麼,崔本又不是那種願意用老婆體己錢的!
不知不覺之中就走到了臘月,而這一年的臘月因為之前是水災和後來的河堤銀較往年蕭條了很多。崔家妯娌聚在一起煮臘八粥的時候也不免唏噓一番——她們各自家裡都是過的起年的,可是也不會覺得不痛不癢啊!
吳氏就掰著手指頭算賬:“禮哥的糧油鋪子給收了二十兩,另外他還在一個香料攤子上投了錢,算一半的本錢,也要拿五兩銀子出來。還有我的豆腐房,這是歸我拿錢,也是五兩銀子,加在一起就好有三十兩了!”
吳氏家裡只算崔禮的收入,一年也在一兩百兩銀子,只說自家生活,那自然十分舒服。過的寬裕之餘還能每年存下大幾十兩,這些錢可以留著以後的大筆花銷,譬如說嫁女兒備嫁妝,或者給兒子娶媳婦等。
這樣說起來三十兩銀子並不算什麼,可是事情不是這樣算的。更應該看到的是,三十兩銀子是吳氏家中半年多的總開銷了。一下就花掉半年多的家庭開支,就算是吳氏大方,那也有些不能接受。
吳氏尚且如此,尤氏就更別提!尤氏家要上的河堤銀可不少,她那個小小菜攤沒有被放過也是十兩銀子的河堤銀。至於崔義,那就更麻煩了,他這個菜販子的生意規模做的大,直接被評為了大鋪,要收五十兩銀子。
惹得尤氏大為不滿道:“這是什麼道理,每年賺的錢差不多 ,可是人家就只要二十兩,到了我家就成大鋪,要五十兩!這不是欺負老實人麼!”
崔義和尤氏顯然都不是什麼老實人,所以她這樣說實在沒有人贊同。
分類小鋪、中鋪、大鋪的做法,拋開走關係的不提,正經的分法本身不公平也是真的。不是看你賺了多少錢,而是看你經營的規模,這對於做薄利多銷生意的人來說,顯然是要虧的多的。
崔義菜販子生意規模很大,可要說利潤,其實也就是那樣,評為大鋪確實算不上一個公平的事情。可是整個揚州也不止他一家如此,家家戶戶都是按照這個辦法來分的,多得是人家一樣的境況。
崔家大嫂一邊洗豆子一邊就拿這個話來安慰尤氏、吳氏,只不過兩人都沒被安慰到。尤氏更是撇撇嘴:“大嫂,你可別這麼說,這次分明是你家佔到了便宜。你要是這麼說,顯得是在暗自炫耀了。”
若說尤氏家裡算是被不公平害到的人家,那崔家大房就是因為這些規定受益的人家了。大房每年賺的錢並不比幾個弟弟家裡來的少,可是說到底崔仁也就是一個廚子而已。主業是在附近的一家中等酒樓做掌勺師傅,副業是給給家辦酒席的做廚管師父,按照規矩這都是僱工,而不是什麼生意人。
大房總共交了十兩銀子不到的河堤銀,為的是崔仁和崔家大嫂在外投錢了的一些生意!
尤氏說的話有些意思,可是她這人就是這樣不討人喜歡了。面對大嫂,這話難道不會放心裡?偏偏要直接說出來——大嫂在家中地位可不同,這話出來之後要怎麼說!
一時之間氣氛尷尬了起來,像趙鶯鶯是相信大嫂絕不會幼稚地暗自炫耀,別的妯娌也大抵這麼想。就連尤氏自己也後知後覺自己恐怕說錯話了,從本心來說,她的意思其實不是崔家大嫂在炫耀,而是顯得像是炫耀,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只是說出來之後,在聽者聽來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正當要解釋,反而是崔家大嫂自己笑了笑,自嘲道:“這又什麼好炫耀的,套用一句老話,‘不是不收,時候未到’而已。河堤銀難道只收一回?反正我是不信的,說不得過些日子就有人來收錢了。”
這話說的很對,立刻就讓人同仇敵愾起來。
趙鶯鶯這時候才問道:“二嫂說她那菜攤收了十兩銀子,可是說菜市場上的攤子人人都要收十兩銀子?”
“當然是這樣,最小也是生意,誰家也不能不同不是嗎至少也是十兩銀子。有些生意做的大些的,還能收二十兩!”尤氏理所當然道。
趙鶯鶯偶爾也會親自去菜市場買菜,再加上做主婦的營生,對於各種開支都是熟悉的很的。所以很清楚菜市場上面這些攤子的賺頭——一句話說,小本經營餬口而已。
像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