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也應當像凡人那般,虔誠叩拜,奔走相告,抑或大聲求取仙緣,如此種種。
心中暗暗有了猜想,許聽潮將戒備放下大半,一催仙府,徑直往群山深處遁去,只頃刻就破除這方幻境,來到一處金戈鐵馬的戰場!
兩方兵卒糾纏廝殺,慘烈至極,卻都看也不看頭頂上突兀出現的仙府!許聽潮刻意將仙府催動得光明大作,五色霞光好似正午的太陽,如此近距離傾瀉而下,那些個忘情搏殺計程車卒,依舊絲毫不受影響!
暗歎一聲,許聽潮駕馭仙府,瞬間就接連穿透十幾處各自不同的幻境!
“許大哥,可是那並蒂蓮花?”
敖珊覺出許聽潮情緒變化,不由輕聲詢問。
許聽潮點頭,指著畫面中攜手飛昇的一對道侶,說道:“你看這幻陣,有形而無神,只怕當年師尊一擊,已將那蓮花兄妹的靈智打散,甚至還傷及本體。他們佈下的陣法,才會衰弱至此!”
敖珊一看,只見那漫天彩霞中的年輕那男女,不正是許聽潮和自己的模樣?這龍族公主心中不禁湧起抑制不住的羞喜,兩頰微紅,輕輕捶了掐了許聽潮幾下:“沒個正經的,盡胡思亂想!”
許聽潮笑笑不語,只將她的纖手緊緊捉住。
敖珊把頭靠到許聽潮肩上,喜滋滋地說道:“如此說來,那並蒂蓮花豈不成了泥雕木塑般的草木,只能任由我們予取予求?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了?”
“未見得它的本體,也不好妄下結論。方才我使出的尋蹤覓影之法甚是有效快捷,但也正因其動靜過大,容易被它察覺,或許眼前種種,不過是它佈下的陷阱,故意迷惑於我。還當小心為上!”
“呀!”敖珊面色微變,“還真是如此!這並蒂蓮當真可惡!”
許聽潮不再說話,只駕馭仙府,循著那若有若無的感應急速飛遁,接連衝破諸般幻境。他生世奇特,人妖正邪對立之類的觀念很是淡薄,後又拜得血海老妖為師,之後經歷種種,更覺出這世上生靈,無論妖魔人神鬼,其實都是一般,誰也不能說自己所作所為都是對的,不過一般地苦苦尋道,以求超脫,如此而已!
這番前來找並蒂蓮的麻煩,也僅僅是想要了結心中仇怨。許聽潮前兩次凝結元神,一次毀於旁人阻攔,一次因同門暗算功敗垂成,那般與長生大門擦肩而過的感覺,委實讓其憤怒已極!阻人成道乃生死大仇,倪黛眉被太虛斬殺,王誠因有宗門庇護,至今尚存,許聽潮親手復仇無望,心中積蓄的憤恨不滿可想而之,如何不將曾於凝結元神之際算計他的並蒂蓮兄妹恨入骨髓?
也不知穿越了多少幻境,鈞天仙府終於停在一處溢滿黑白二氣的空闊洞穴中!許聽潮放出神念,藉助仙府之力上下四方查探,赫然發現正身處海底之下萬餘丈的地底!
洞穴正中央,一株半人高的蓮花亭亭玉立:三五片碩大的蓮葉好似太極圖,其上黑白環抱,緩緩轉動不休;花莖足有手臂粗,頂上一黑一白兩朵玉盤大的蓮花背向而生,正是一株並蒂蓮!
許聽潮三人並未遁出仙府,只坐在陰陽五行池邊靜靜觀看。
驀地,敖珊指著畫面中的黑白蓮花驚呼:“陰陽蓮!”
許聽潮卻神色不變,他早已看出這蓮花的根腳,且施加在那太極球上的禁制,正銘印在黑白兩朵蓮花中,更懷疑此物八成就是那並蒂蓮兄妹的本體!但凡陰陽蓮,都長得這般樣子,秉承陰陽二氣,開出的蓮花必然是一黑一白兩朵,可算得上天地陰陽造化的奇物,有諸般妙用!
手中法訣接連打出,仙府周身五彩猛然大盛,四下擴散開來,瞬息充斥了整個洞窟!五色霞光中,偶爾有白黑青紅黃各色纖細的雷電竄動,其蘊含的威能,卻足以讓虛境老怪悚然心驚!
這般陣法有個名目,喚作“鈞天仙雷大陣”!在幽冥血海,許聽潮就是催動仙府,將此陣放出,嚇得一眾虛境老怪不敢動彈,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把神碑門楊錦一身修為抽得涓滴不剩!
為何說是嚇?只因許聽潮修為有限,又不曾在府中尋到鎖鑰一般的鈞天仙令,只能勉強催發仙府將此陣放出,卻不能操縱半分,若被籠罩在這陣法中,只要不去刻意觸動,丁點兒兇險也無!
此刻將其放出,也是以防萬一,若這陰陽蓮設下陷阱,一旦發動,說不得既要引得此陣轟擊,縱使他兄妹兩人修為驚天,也不免飲恨當場!
陣法既成,許聽潮也不閒著,將體內真氣補充滿盈,就雙手掐訣,打出數千道禁制,經過仙府增益,再紛紛印入那陰陽蓮中!足足數個時辰,陰陽蓮才被封禁得半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