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粱赫老道無心重建天工樓,將天工十七篇都拿了出來,早將鈞天上院當做自家門派的傳承,對關乎鈞天上院存續的事情,總是十分上心。不過此刻見許聽潮誠心認錯,儘管心中依舊有氣,卻也不再多說什麼。
安撫了這老道,許聽潮又對敖珊一笑,這龍女眼淚頓時又簌簌直落……
尷尬的不止許聽潮一人。
半年前血妖覺出許聽潮不妥,初時還不覺著如何,及至一月之後,方才知曉此次只怕不妙,連忙請來馮粱赫、摩陀老道與焦璐,再帶上狐妖白靈素及執意要來的敖珊,一行六人匆匆出發,穿越茫茫虛空,足足花費了將近兩月時光方才到得事發之地。
焦璐早在當年許聽潮攜眾人初入巨人界接引轉世的阮清時,就得了天道界大道宗那被困雷霆絕域的倒黴虛境戴德老兒的流風扇。此扇經過戴德以混沌靈氣祭煉了不知多少年月,堪比真仙之寶,威能莫大。數十年前,焦璐晉階虛境,因持有此寶,太清門之中,除去掌門太虛,就要數她本事最大,連得了合道境綠箭老祖做役獸的李笑春都比不上。此次深入域外虛空救人,自然要算她一份。
呂乾陽與焦璐情愛糾葛,此時嬌妻在側,與焦璐相見,千言萬語也不知從何說起。
其餘隨同前來之人,馮粱赫自是不必多說。這老道本就是合道圓滿的修為,又在西神都中得了太昊無極鍾,隨時都能破空而去,若是全力一擊,不比上界天仙遜色!
而白靈素所修功法奇特,善能趨吉避凶,域外虛空兇險極多,攜她同行,再合適不過。
敖珊則純屬關心則亂,但根基雄厚,一身真氣也是反轉先天,身上寶物也是不俗,堪可在域外行走。
血妖本就為此行的領路人,身上都天血靈幡及新得的幽冥殿與斬靈臺皆是至寶,更有神魔之軀和哼哈老祖與花花兒兩頭合道境血煞妖,本事半點不容小覷,比起許聽潮有過之而無不及!
摩陀老道幾可稱為這百靈大界的第一陣法宗師,只憑一杆總陣旗便可逍遙天下,這等救人的事情,指不定就能派上大用。雖然他最終沒有出手的機會,但一雙昏花老眼卻總在呂乾陽身上流轉。
三個月的功夫,他將呂乾陽御使周天星辰大陣的本事都看在眼裡。對於與陣法相關的事情,這老兒總是比較在意的。
呂乾陽也對這老道神交已久,若非因陡然見得焦璐,只怕早就將那八荒六合天地大陣與小禁靈陣陣圖奉上。
一行人如何寒暄且不提,已長得白胖的小丫頭果兒十分害怕馮粱赫這老爺子,卻對與自家哥哥長得一模一樣的血妖十分好奇。血妖藉機靠近,將小丫有抱起來親了又親,哈哈得意大笑。
許聽潮使出渾身解數,最終笨拙不堪地將淚人一般的敖珊哄得露出笑顏,方才轉頭去看那苦苦支撐的紅袍老怪。
紅袍老怪施展神通困人,自然早早就知曉被困之人來了幫手,奈何正與許聽潮,手段用盡,騎虎難下,也顧不得旁的事情。及至戰敗,自知逃走無望,索性將生死置之度外,斷絃一擊,只求拉得許聽潮同赴黃泉,奈何最終亦是功虧一簣。
他來之時,狂傲不可一世,連天地之力都被排斥在身軀百丈之外,此刻元氣大傷,便受反噬,有無形巨力四面壓迫,若非苦苦支撐,只怕早就被碾為齏粉!
“吾非敗於汝手!”
這老怪見許聽潮看來,猶自賣力吐出這樣一句話。
“道友逆勢而行,許某若非有呂師叔相助,至多也不過與你戰成平局罷了。”
紅袍老怪聞言,神色微松,一點頭,身軀忽然化作點點流螢飛散!無形巨力四面相合,如同鐵拳互擊,其聲鏗鏘沉悶。一點靈光在動盪皸裂的虛空中翻騰掙扎,正是他所餘一點真靈!
馮粱赫忽然將太昊無極鍾丟擲,將那真靈攝住,嗆啷一搖,虛空便即寧定。再看紅袍老怪真靈,卻已被抹去了記憶。
許聽潮眼見那呆呆愣愣的元靈自銀鍾內飄出,而後墮入輪迴,面上現出幾分異色。
“這等人物最是棘手,莫非你還留著等他轉世回來與你為難?”馮粱赫瞥了許聽潮一眼,揮手將太昊無極鍾召回,“且此人為天地所忌,老道這般做法,說不得還能保住他幾縷殘魂!”
……
(新捲開始,臨近終結,本來有清晰的思路,哪曉得寫起來怎麼也不順暢,先上2000)
七四七 寂寥星辰搖落處,問君何事到天涯(二)
“……老道這般做法,說不得還能保住他幾縷殘魂!”
馮粱赫此話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