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以為自己來這個公園會引發幾許傷感,沒想到一路這麼走下來,她的心情竟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春天的氣息愈發濃厚了,雨已經漸漸停了下來,她撐著傘慢慢地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兩人曾經坐過的那張長椅旁。
她站在旁邊向那裡望去,只見長椅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子。從側影看應該是個美女,長長的頭髮披在肩上,手裡拿一把碎花小傘,很有一點女大學生的清純風情。
她似乎正抬頭望著樹上的鳥巢,整個人顯得孤單而寂寞。突然她像是發現有人在看自己,便將頭轉了過來,與白忻卉正好四目相接。
那一剎那,她們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驚訝。白忻卉心裡的震驚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碰到相熟的人。先是秦墨,再是梁婠婠。
而且他們看起來都和平時有些不同,都在做一些令人無法想象的事情。比如說秦墨,他就不像是個會去相親的人。而梁婠婠,在她的印象裡,也絕對不是那種下雨天裡打把傘,跑到公園裡來看風景的女人。
印象裡她是很強勢的,精明幹練的女律師形象。上次和秦墨吃飯的時候遇上她,她非常乾脆又自然地否認了與自己相識這一事實。
從這一點看,她應該很討厭自己,或許她根本就不希望再見到自己吧。白忻卉突然想起來,這裡是段輕哲以前和女朋友約會過的地方。那個女生應該就是梁婠婠。沒想到她們兩個居然選擇在同一天,來到同一個地方,緬懷和同一個男人相愛的過去。
這個場景應該叫做什麼,大奶與小三的正面交鋒嗎?只是白忻卉有點分不清,她們兩個到底誰才是大奶,誰才是小三?
她正這麼尋思著,就看見梁婠婠慢慢地從椅子裡站了起來。她今天穿得很隨意,毛衣牛仔褲,下面一雙白球鞋,還真像個女學生的樣子。白忻卉本來以為她會轉身走掉,沒想到她非常沒有轉身,反而直直地朝自己走了過來。
她一直走到自己面前,突然伸出手來,客氣而友好地微笑道:“你好白小姐。”
“你好。”白忻卉伸手握了一下那隻手,只覺得冰涼無比,像是沒有一點兒人氣。她看著梁婠婠略顯蒼白的臉孔,忍不住關心道,“你冷嗎?”
“不冷。”梁婠婠不在意地搖搖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雨珠,衝白忻卉道,“白小姐有時間嗎,我請你喝杯茶吧。”
15、耍酒瘋 。。。
窗外,雨又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打在玻璃上,連成一注水流,快速地流淌下來。雨水把整塊玻璃弄得模糊不清,裡面的人看不清外面的景緻,外面的人也窺不得內裡的光景。
小茶館裡氣氛不錯,還打著微微的暖氣,配上一杯正在冒白汽兒的綠茶,令人覺得十分溫馨。店裡還放著中國傳統樂器演奏的音樂,恍惚間讓人有了一種回到小橋流水人家的年代。
身處這樣的環境裡,白忻卉那原本有些七下八下的心,漸漸地也安定了下來。
她對面正坐著梁婠婠,素面朝天非常乾淨的模樣。看得出來這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而且很內斂,完全不具備殺傷性。這樣一個時而柔情時而強悍的女人,令白忻卉覺得有些招架不住。她還記得那天她當著秦墨的面,面不改色地說不認識自己的情景。
當時她的演技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就算是以演技出名的秦墨,估計也看不出她是在撒謊。一想到這個,白忻卉不由覺得有些可笑,嘴角微微扯了扯,露出了幾分笑意。
梁婠婠像是知道她在笑什麼似的,主動提出抱歉:“那天真是不好意思,當著秦墨的面,我不想把事情搞複雜了。你也知道他那個人,好奇心旺盛,要是知道我們認識,肯定要追根究底。我們兩個說起來,關係也是挺複雜的,實在沒必要讓他知道。白小姐,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當然不會。”白忻卉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些腹腓。仔細想想,她確實也沒什麼理由可生氣的,她們本來就不熟,說不認識也正常。誰會願意認識自己丈夫的前女友,又有誰會想要跟前男友的太太交朋友呢。她們兩個所扮演的角色,註定了她們很難和平共處。不打起來已經算是萬幸了。
梁婠婠拿起面前的烏龍茶,慢慢喝了一口。不知道為什麼,白忻卉覺得她喝茶的樣子似曾相識,舉手投足間總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她仔細想了想,突然明白了過來。梁婠婠喝茶的動作神情和段輕哲很像,不知道是她刻意模仿對方,還是因為他們兩人在一起時間久了,已經慢慢地被彼此同化了。
也許段輕哲的某些舉動,也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