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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過自己佔了下風,端出媽媽的架子批評霍免。

“你這丫頭就是給慣壞的,我要是年輕點我也偷生二胎!尤諳在家裡,他肯定知道幫爸爸媽媽負擔家務,還會照顧弟弟。你看看你,身為家裡的獨生女多幸福,每天賴在這裡看電視。我們下個星期要搬家,你差不多也要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了,天天這麼懶!”

霍免敷衍地點點頭,拿起薯片包裝袋,還沒抓到薯片,屁股就冷不丁地被人從背後踹了一腳,疼得她嘶嘶叫。

“過來,別看電視了!我廚房一大堆菜,等會兒你爸爸要帶朋友來家裡吃飯的,你幫我擺碗筷!”

屈服於陳女士的暴力之下,霍免點頭如搗蒜,騰地從地板上爬起來,跟著她後邊進了廚房。

霍免她爸是六點半回家的,帶了兩個面生的叔叔。

圓臉叔叔一見霍免,就非常親切地來揉她的頭。

彼時霍免雙手攏於身前,正在姿態非常乖巧地迎賓,被他一揉,陳愛嫻細心給她收拾好的髮型都亂掉了。

“小免都長這麼大了,還記不記得趙叔叔?”

自然是不記得的,霍免怕事後被陳愛嫻毆打,也不好直說。

旁邊的高個子叔叔看到她的窘況,出聲攔了攔:“哎,趙遠,你可別惹她,小免以前是我們車隊裡的小霸王,我兒子比她大了三歲,還被她揍過呢。”

——得了,這個出言解救還不如不解救。

霍免乾笑地立在原地,乖女孩的形象崩得七零八落。

聽聊天,兩個叔叔是她爸當年在貨車公司上班的老熟人。

那時候霍免年紀小,很多事情已經沒有印象,她扒拉著飯菜,聽他們酒桌上的敘舊,聽得雲裡霧裡。

那個比她大三歲,還被她打過的劉奇偉,更是想不起來了……怪她,兒時走南闖北,打過的人實在太多了。

酒過三巡,霍強給陳愛嫻比了個手勢,讓她去取東西。

看到爸媽拼命在往兩個叔叔手裡塞紅包時,霍免才後知後覺地瞭解到,他們請吃飯是因為有求於人家。

“霍強,唉……”劉學磊沒順勢接紅包,反倒往外推了推:“你現在給老闆開車,混得可比我們好多了,還去舊車隊那種破地方住幹什麼?”

趙遠附和:“是啊,車廠都倒閉了,當初的臨時住所沒人住了,你們過去那邊一片全是黑的,到晚上很嚇人的。”

紅包放在桌上,霍強沒把它們收回去。

他抿了口酒,放緩語氣:“老劉、老趙,剛才載你們進來,你們可能沒注意,我家這塊拆遷了。新房子要兩個月左右下來,我們家不愛麻煩親戚……所以我是想,車隊要是還能住人的話,在那裡過渡一下。”

大概是想到趙遠剛才說的“黑”,霍強多心問了一句:“那邊現在還有供電嗎?”

霍免挺佩服她爸,能把她家拆遷想找個免費的地方住,描述得這麼高尚……不想麻煩親戚什麼的。

“原來是過渡期的暫住啊,”趙遠聽完,對霍強表示理解:“嗯……廠子早就不對外營業,但剩下了一兩個留守的職員,供電是有的。”

這話聽得霍強高興啊,舉起酒杯準備乾杯了。

可惜,趙遠神情尚未舒展,還有話說。

“有一事要提醒你,老弟,你們家搬得早不知道……我接下來這話不是不讓你住那,你不怕的話,要去住當然沒問題……”

趙叔叔話說得含含糊糊,壓著什麼似的,聲音也小。

霍免猜他是喝多了。

“先前搬走時,人都傳車隊裡有不乾淨的……就是,許多……失蹤得莫名其妙……比較邪門。”

劉學磊很久沒有參與到對話中,他手指摩挲著酒杯,在回憶事情似的,神色有些恍惚。

霍強等了一會兒,以為他也要說點什麼,但他沒有。

霍免有點虎的性格一部分遺傳自她爸,霍強是那種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遇事用拳頭說話,從不信什麼怪力亂神。

聽到“不安全、丟東西”,他和霍免都以為是指曾經車隊裡的小偷多。

小偷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霍免,霍免從小學跆拳道的。

沒把舊友的警告放在心上,霍強心意不改:“我不怕,我們一家三口好養活,不挑條件,小免這兩個月正好暑假不用去學校。”

霍免的肩膀被她爸重重一拍,他望著她的目光彷彿傳給她了絕世內功。

心下領會,霍免當即接過了這來自家庭的重擔,豪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