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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回 瑾親王

落葵卻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問了句:“還有幾日。”

杜衡微微一怔,旋即明白過來,低聲回道:“主子莫要心急,兩日後世子才會到來。”

落葵輕輕舒了口氣,環顧四周,暗啞無光,一片灰敗景象,也不見馬清的身影,心下詫異:“馬清呢。”

“馬清給主子請郎中去了,可是這會子天都黑了,還不見回來,屬下正要出去尋她。”杜衡斟酌著說道,並未將這些天遇到的難事一一道出,生怕驚了她。

落葵點點頭,並未多想,只吩咐了一句:“我這會子好多了,你且出去找找馬清。”

杜衡應聲離去,落葵這才覺出頭痛欲裂,她輕輕按著,望望四下裡尋常小院,柴門半掩,古道樹影,似夢境般恍惚,這些日子的蹊蹺事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她費盡了心思才出了宮,一心想要上雲亭寺,卻被阻在了這裡,這幾日,她在昏睡中,郎中的話卻也聽得了一句半句,她的傷裡淬了劇毒,如今卻又安然醒來,並沒有什麼旁的不適,倒成了意料之外的事。

想來想去,自她出宮,遇險,再到獲救,被阻在此處,皆像極了一場陰謀,彷彿暗地裡有一雙黑手,在見不得人的地方操控著一切,她則像極了提線人偶,被人扯動著手腳步步前行。

眼瞧著天色向晚,院落裡的光線一寸寸暗下來,馬清和杜衡仍不見迴轉,落葵不由的心急如焚,時時立在道邊四處張望,直望到夜色沉沉,仍沒望見半個人影。

落葵正欲出去也找找,卻見杜衡氣喘吁吁的衝了過來,大聲疾呼:“主子,主子,出大事了,屬下在城中沒找到馬清,細問之下,有人見到馬清跟著個老婦人走了,而那個老婦人是金陵城中出了名的拍花子的,專拐些城中的生面孔,因著這些被拐的多是些外來人,身份不明,被拐後又下落不明,官府對此也是無計可施,主子,馬清姑娘竟然跟著此人走了,怕是,怕是會凶多吉少啊。”

這個訊息像是平地驚雷,“砰”的一聲擊垮了落葵緊繃的心緒,她蹬蹬蹬後退數步,直退到牆根處,面色發青,平息了半響,驚恐的情緒方才平復下來,吩咐道:“杜衡,王府中還餘下多少人手。”

杜衡想了想,回道:“還餘下二十幾人,都是昔日王爺的心腹之人。”

落葵點點頭,恨恨的說道:“都撒出去,給我細細的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馬清安然無恙的找出來。”

“主子,怕是不妥吧,若是將這些人都撒出去,放開去找馬清姑娘,怕是會驚動了城裡的暗衛,若是洩露了主子的身份和行蹤,只怕會有大麻煩的。”杜衡謹慎的思量道。

落葵卻搖搖頭,決絕的吩咐了一句:“就如此辦,斷不可讓馬清出事。”

杜衡心知她斷然不會改了主意,只得領命回府細細安排,經了這一番折騰,落葵方才退下的熱,又燒了起來,且來勢頗為兇險,只短短片刻工夫,她就開始心慌氣短,面紅耳赤,終於沒能熬得住,還是頭暈目眩的癱在了床榻邊上。

靜夜沉沉,秦淮河上花船燈影綽約,絲竹聲聲,而青樓楚館林立的岸邊,亦是熱鬧非凡,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操著香糯軟語,立在自家門前迎來送往。

街巷深處是金陵城中最大的青樓擁香閣,此處與旁的青樓頗為不同,門前守著的並不是尋常的女子,而是眉清目秀的小廝,閣中不止有著名震金陵的四朵名花,更有著貌比潘安的男寵,而能進出此地的客人,莫不是些達官顯貴,可偏偏有些不死心的,想盡了法子,散盡了家財,只為了進這擁香閣中,一親芳澤。

馬清一覺醒來,已是被緊緊縛住手腳,身處擁香閣的深處,她還沒回過神來,就有人推門而入,屋內霎時一片昏黃光亮,馬清下意識的閉了閉雙目,又極快的打量起來人,那人是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身後赫然跟著今日拐了她來的婦人,已不是當時的慈善模樣了。

“你們,你們是何人。”馬清望著二人,強壓下心中的驚恐,問道。

年輕女子“咯咯咯”笑出聲來,直笑的馬清不寒而慄,方才說道:“姑娘,進了我這,就要乖乖的聽話,也好少受些皮肉之苦。不過,”那女子頓了頓,細細打量了下馬清,然後回首對身後的婦人說道:“三孃的眼光如今可是不濟了,這丫頭雖說容貌極美,可是年歲已不輕了,若是破了身,可就不值錢了。”

那被喚作三孃的婦人恭敬地回道:“元姑娘莫要擔心,我已經檢查過了,這丫頭絕對是完璧之身,雖說年歲大了些,可這舉止氣度很是不凡,若是調教成個冷美人,不沾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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