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激怒了一樣立刻翻過了身,眥著牙毫不友善地看著南宮簫。
“算了算了,不碰就不碰。”南宮簫悻悻然地收回手,“小氣鬼。”
“切切,我看才不是小氣鬼呢,這隻小狗肯定是男生,要吃小云渲豆腐哦!”獨孤炫最近和蕭紫依學了不少流行語,他也不遺餘力地幫忙為大周朝的語言事業做出巨大的貢獻。嗯,還連帶著推廣麼手禮。
“咳,這隻小狗叫阿布,雖然也是今天新來的。不過要介紹給你們的是它的主人,叫葉尋。是個小男生哦!”蕭紫依笑眯眯地介紹道。獨孤炫一聽葉尋的名字,嘻笑的臉立刻冷了下來,咬牙切齒地說道:“葉尋?他老爹是不是那個叛國投降的葉知秋?”
蕭紫依剛要和他們好好說說這件事,眼角的餘光就看到廊道里葉尋悲憤莫名的小臉。
慘了,他全聽到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精忠報國
雖然獨孤炫並沒有說半句葉知秋的壞話,但是那種深惡痛絕的口氣,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葉尋並不受歡迎。
蕭紫依為難地看著在門口幾乎是換了個人一樣的葉尋。雖然若竹給他重新洗了澡,重新梳了頭髮,讓他從頭到腳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藏青色窄袖衣衫。可是也無法改變他面上那種震驚、屈辱、悲憤等心情混合在一起的表情。
如果連獨孤炫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葉知秋是誰,那麼足以見得葉知秋的影響有多麼深遠。
也許在突厥,葉尋所受的歧視是來源他奇異的異色雙瞳,那麼在中原,恐怕他將受到的歧視恐怕將遠遠大於前一種。
這回因為的並不是他的自身,而是因為他的父親。
蕭紫依無聲地嘆了口氣,她萬分不明白究竟為什麼蕭景陽要把葉知秋找回來。也許他是掛念著自己的老師,但是這該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屋內屋外都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獨孤炫挑釁地看著屋外的葉尋,而後者則咬緊淡色的下唇,兩隻小手在身側緊握成拳。
李雲渲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地開口問道:“葉知秋是誰?叛國投降……?”
南宮簫雙手環胸,淡淡地解釋道:“聽我爹說過的,是一個在戰場上投降敵軍的一個將軍。小 說網”他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隱去了其中的詳細詞句。其實若是以前的他,會毫不猶豫地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並不會體諒他人的感受。但是前幾天他才學到一個句子,叫“得饒人處且饒人”。
可是顯然獨孤炫上課並沒有聽講,他哈哈大笑道:“南宮,你怎麼變得這麼健忘?難道你不記得關於街坊流傳的關於葉知秋叛國投敵的十八種版本?這可是街頭地茶館評書天天必說的節目!”
“叛國?”李雲渲終於體會出來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心一驚。手上的阿布就再也抱不住了,無力地鬆開了手。
叛國?這兩個字她知道。她哥哥曾經告訴她,就算李家在最受壓迫最艱苦的時候,也絲毫沒有想過這兩個字。
阿布“嗚”地一聲,跳落在地,然後立刻跑向自己的主人。
葉尋把向他撲來的阿布抱在懷中,看著那個方才對他笑誇他眼睛漂亮的女孩子對他露出懷疑地目光。葉尋的心碎得一片一片的。..
“吶吶,公主,你不會讓這個葉尋和我們一起上課吧?”獨孤炫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一個軍人最重要的就是要精忠報國,這是從前朝他們獨孤家地獨孤皇后傳下來的家訓。即使他現在才五歲,也聽說過這四個字。因為這四個字就掛在他們家一進門的門廳內,他從會識字的那天起,他爹就要求他每天要寫一遍。
蕭紫依頭疼地按了按額角,昨夜沒有睡好的後遺症現在全都反饋到她身上了,太陽穴隱隱作痛。這令她無暇思考。誰知道今天會是這麼一個爛攤子啊?
“那個。他先要在這裡住一陣。”蕭紫依最終吸了口氣,平靜地陳述道。
“什麼?這個叛國賊地兒子?”獨孤炫誇張地揚高聲調說道。
葉尋再也忍不住了,抱著阿布走進屋內。一直走到獨孤炫的面前才停下,厲聲道:“不許你……這麼說我爹爹!”他的漢語雖然不純正,有些字地音都不準,可是他心中憤怒的很清楚地表達出來了。
獨孤炫輕蔑地冷哼一聲道:“不許說?他能做得出來,為什麼我就不能說得出來?”他邊說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站在葉尋身前,鬱悶地發現兩人身高都差不多。
葉尋一張白皙的臉被氣得通紅,光火道:“胡說!我爹……他才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