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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漸漸地清醒了神志,輕撫著額頭還有些發燙。用肘力撐起身子,饗傅眄睨(斜視,表示輕慢)於床幃中的女子,鬢雲亂灑,酥胸半掩。目視瞬間又轉為一眸彌濫,適覺失神又撇過臉去。正欲走開,莞萱一力將床幔扯下甩上他的右臂,緊緊被纏住了。

“衣冠禽獸。”

不虞時便出了手朝向眼前這人,饗傅見狀退避自守,無意與她交手。莞萱嫉惡如仇毫不忍讓,饗傅不與糾纏,掙出了手臂。莞萱被腳下的裙襬絆了足,身子失力後傾。饗傅右臂一挽她的楊柳腰,牽扯著縐紗幔子飄上莞萱的髮髻,遮住了她呈半透的顯露的面龐,四目凝視片時,紗幔從莞萱臉上滑落,姿容既好,肌若凝脂,充耳琇瑩。莞萱看著眼前這人身長七尺八寸,鬢若刀裁,鼻如懸膽。瑟兮僴兮,赫兮咺兮(選自《詩經》中的《淇奧》;指莊重磊落,威武英俊之貌)。

饗傅見之愣頭愣腦了稍傾,俶忽,從莞萱腰間收去臂腕肅立一旁。啟齒道,“姑娘,在下不是那種人。”

莞萱下視他的著裝,指有梅花玉之環,鞶厲遊纓(衣帶繫著裝飾物),佩以瓊琚(腰佩美玉),帶以冰紈褡褳(名貴的布料織作的錢袋),腰夾竹扇,足下玄舄(腳穿鞋履之中最為貴重的鞋子)。

饗傅本無久留之意,說罷旋足朝向門口。

“公子,求你帶我出去。”莞萱心氣寬柔而言。

饗傅中立慎緘(站著不說話),拉過莞萱的皓腕疾走出門,一頭便撞見了花娘。花娘心下思索不得,一把攔住他倆的去路。

“仝公子,你這是要她去哪兒?”

“花娘,她不能幹了。”

被攬下的龜婆一時惱羞成怒,把莞萱拉到自己一邊。

“什麼!?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她可是我在百位佳子中甄拔出的花魁,沒她我怎麼掙錢!?”

“來時是她答應的,走也該她說了算。”

“你當這是在你府上啊!?就算你爹是清河縣首富,你是織坊坊主,也得有規矩吧。除非,你足夠誠意。”她又在心下掐算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一千兩,我帶她走。”饗傅氣宇軒昂,不失一公子的氣範。

“一千兩?這也太沒誠意了,最少,五千兩。”花娘撐開了個巴掌道。

一刻,莞萱收回被拉住的手,插了話道。“五千兩,這太多了吧。是一個人幾輩子都掙不來的錢啊!”

“就五千兩。”饗傅毫不吝惜地從腰包中掏出一疊錢,塞給了花娘,花娘也是自得其樂。

饗傅又拉起莞萱的齲�杞渴鄭�執倮肟�硪髀ァV皇禽篙嬉虜槐翁澹��渙艘患紓��磥陙輳ㄖ詼嗝玻┠兇擁氖竽俊]篙嫘唪齟故祝�舾�鄺細瞪硨螅�孔潘�鞍兜納砬�諮謐拋約骸�

欲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

☆、春花秋月何時了

——圩市

“姑娘,履道(人行的道路)來往者稠夥(眾多)眼雜,別在此勾留(逗留)。”莞萱見他面色冷若冰霜,定睛一看,相覷不得。

“仝公子。”

饗傅發覺方才自己的舉止失措,立即神思警覺。驀然變得緘默無顏(沒有神情)。

“仝公子,你是個好人。又何必要對萱兒橫眉冷對的。”莞萱一般笑容可掬,饗傅有些沉吟不決(欲言又止)。

——酒館

碧落泬寥,玉露生寒。木下櫚庭,慨然知秋已撾闔(改自陶淵明的《酬劉柴桑》:櫚庭多落葉,慨然知已秋)。

~~~天氣清朗空曠,露氣漸重,櫚巷庭院秋葉榮悴,便知秋季來臨。

下堂賓客不少,喧譁幾處。上閣環境清幽,少有閒人。陌上樓頭,樹蔽行人。選在閣樓上靠雕欄一邊安坐下,可向下俯視圩市繁景,耳畔縈繞著鯉魚風(秋風),倍感宜爽恬適!

“小二,上兩壺酒。”饗傅隨即召來一打尖兒的。

“二位客官,要什麼酒?”

“西鳳。”

莞萱相問,“你經常來這兒嗎?”

“姑娘,仝公子可是我們小店的常客。雖說是富家少爺,卻總照顧著我們的生意。”“二位客觀還要點些什麼?”

“備上各式糕點,要快。”

“好嘞!馬上來。”說罷,轉首肩披抹布,手端托盤撤去。

“西鳳酒是唐代的珍品,醇香典雅,甘潤挺爽,諸味協調,尾淨悠長。蘇軾任職鳳翔時,酷愛此酒,曾有‘柳林酒,東湖柳,婦人手’之句。姑娘想來是第一次喝酒,不必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