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個倒翻,雙腳穩穩站於地上。
二人腳方著地,頭頂一女子嬌笑道:“哼,你們兩個猴崽子還算聰明,沒有就此摔死!想活命的還不快走!”
兩人一驚抬頭,見說話的是一紫衣年輕女子。項飛雲聽聲音正是適才在地面上救助過自己的神秘人,方欲開口道謝,那女子一手一個,已然抓住兩人後背,一聲厲斥:“快走!”話音才落,一條烏龍鞭索已無聲無息向三人腰間捲纏而來。
跟著一道懾人心魄的聲音響起道:“巫師手下,還想逃脫麼?”沈項二人聽得此語,嚇得差點沒學彭良軟癱在地,心道:“是巫國的巫師班庫來了,這下可糟糕之極!”
那女子輕叱一聲,柳腰一閃,瞬間已提著二人向左滑開三尺,跟著手上用勁,將沈項二人凌空向廳東壁摔去。然後一個旋身,紫光劍出鞘,清嘯一聲,一劍劈在烏龍鞭索的鞭梢之上。
她本以為自己這一劍定可將對方烏龍鞭盪開,豈知紫光劍方及鞭梢,烏龍鞭驀然軟軟下垂,竟毫無著力之處。方自一愕,對方冷笑一聲,長鞭陡然數振,一道道排山倒海般的勁氣自鞭身之上源源不絕湧來,那女子一聲嬌呼,身子向後彈起,砰然落地,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沈項二人此時剛自東面牆壁上滑落,見此情景,不由相顧駭然。沈括道:“乖乖我的天,這小惡婆娘已然如此厲害,竟不能接的那巫師一招,這巫師到底是人是鬼?”
抬頭看時,兩道人影自廳頂緩緩下落。待兩人站定,沈項二人細看,前面一人身材魁偉,一身黑衣黑袍,紫棠麵皮,一對三角眼中眼神銳利惡毒之極。左手持鞭,右手無名指上,一枚黑晶古戒不時閃爍著妖異詭秘的光芒。胸前黑襟上一圈刷白,白團中畫一隻欲待擇人而噬的黑翼巫鳩。面相威嚴,整個人給人一種恐怖駭人的感覺,使人看過一眼之後就絕不敢再去看第二眼。
而站在他身旁的那人,則宛如幽靈,輕飄飄的往那裡一站,如虛如幻,總讓人把握不到他實際的存在。身材高挑修長,一身灰衣,雙手空空沒拿兵器,左手食指戴一奇形藍戒,稜面峰突,精光刺眼。而此人最怪異處是一雙眼睛,竟是呈虛幻的灰藍色,空靈迷濛。沈項二人和他眼神一對,立覺頭暈欲眩,暗呼“我的娘哎”,忙偏頭不敢再看。
那人微微一笑,這一笑中透著無盡的邪異,向那自稱“巫師”的人說道:“對付這些小輩,班兄又何須下手如此之重,難道只因她是碧曉音的弟子麼?”
一提到“碧曉音”三字,“巫師”班庫神色變得更是難看,臉肌陣陣抽動,口裡狠狠“哼”的一聲,道:“碧曉音!碧曉音!總有一日我要你在我巫師班庫的胯下承歡,完全成為我的女人!”
那紫衣女子聽言,雖明知不敵,仍聲厲叱道:“呸!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侮辱我師父!有種的當面說啊,只懂在背後偷偷摸摸地逞兇罵人,算是男人麼?像你這樣的人,別說我師父啦,就是我也絕不會瞧在眼裡!”
班庫怒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女娃娃,誰只懂在背後逞兇罵人啦,你去把你師父找來,當著她的面我也這樣說。”接著淫邪地一笑,再道:“至於你麼,待會兒我自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看看到時是否會把我瞧在眼裡。”
邪靈在旁不懷好意地一笑,陰冷地道:“班兄真敢當著魔姬的面這樣說麼?可是似乎每次面對碧曉音,班兄你都沒有討得絲毫便宜――”
他還欲再說下去,班庫已咆哮吼道:“住口!師媯你難道現在就想和我翻臉動手麼?旁人怕你的‘移魂術’,我班庫卻從沒把它放在眼裡!”
師媯“桀桀”一笑道:“班兄何必如此動怒,小弟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既然你不喜歡,我不說就是。”一轉,面向沈項三人,道:“眼下這三人該如何處置,班兄可否有好的建議?”
班庫狠毒的目光在三人臉上一轉,看到沈括時更是眼露兇光,顯是已有殺意,冷冷道:“你是沈家的人,好得很啊,在外面一下子就宰了展飛,又傷了司徒衡,真以為我巫國無人了麼?”
班庫口中說話,並未見有任何動作,沈括驀地只覺全身被萬千絲線緊緊捆縛,疼痛難忍,猶如刀割,跟著身子竟冉冉升起。
待欲掙扎,手腳更不能稍動,而只這麼微微一掙,那些無形的絲線竟然自行欲收欲緊,心下大駭,情知不妙。他人急智生,高叫道:“你既知我是沈家的人,就該知道現今天下只有我一人曉得晶球的秘密,殺了我不覺可惜嗎?”
這一句話果然奏效,才剛說完,那些絲線已停止收縮。
“